謝鉞閉了一會眼睛,又快速睜開,緩了半天才開口:“賀固川呢?”
賀固川聽到這句,才放下筆,站起身走到床邊。
他在剛聽到謝鉞開口的時候就想來了,但又滿心愧疚覺得自己不配。
“我在這。”他出聲說道。
謝鉞只聽到了聲音,卻沒看到人,以為他還是傷著了,有些急的說道:“我看不見。”
莫空青站起身,將位置讓人了賀固川:“莫讓他急。”
賀固川連忙坐到床邊,將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手上。
這右手當初虎口處的結痂他護了那么久,深怕謝鉞自己不注意又被弄裂了。
結果卻因為自己的算計,而傷的更重。
謝鉞注意到他的視線,但此刻身上的疼痛,讓他無從分辨手上是不是有傷,不過想想那日激戰,估計手心全都磨破了。
“我沒什么力氣,撿要緊的說。”
他深吸一口氣:“對方二十人,其中十人是當初在莊子上伏擊你的人,他們有三名長弓手,三名弩箭手,一名長弓手可以射連珠箭……”
他說到這閉上眼睛,喘著粗氣。
賀固川便開口說道:“當日左稚他們發現我們之后,便帶人去前面追查了,但沒有查到尸身,只尋到了出事地點,周圍都排查過了,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按你這個說法,他們當時應該是在分批前行,那處位置離城門太近,他們可能并不知道我們兩的情況,一是不敢貿然追擊,二是處理尸身可能更為重要。”
謝鉞睜開眼睛:“確實像是偶遇,但這樣的配備,定有所圖……”
“我已經調兵,安豐城已經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系,四周官道也派兵巡邏,不論他們想做什么,都要先偃旗息鼓了。”賀固川說道。
“他們會千稽陣。”謝鉞又開口說道。
賀固川安撫道:“若是之前的逃兵,他們很多人本就是莽甲軍中出身,會千稽陣并無奇怪,而且當年老侯爺創此陣法之后也未藏私,我記得這陣法朝廷多數武將都知道。”
知道對方人數和所用陣法之后,賀固川更加心疼,他的手不敢握緊,怕弄傷謝鉞,只敢輕輕的來回觸碰。
“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謝鉞咧嘴想要,但一用力牽扯傷口,讓他又痛呼出聲。
“別說了,再睡一會。”賀固川說道。
“還有……”謝鉞虛弱的看著他,但眼神中卻滿是得意:“他們為何帶有尸身,我能猜到……
可他們定然想不到,小爺已經看到了最重要的。
他們隨身有帶一個玉牌……”
他本就力氣不足,說到此處又想賣關子,正好停下喘兩口氣,誰知道賀固川卻開口說道:
“玉牌?臨親王?哼!”
“你!”謝鉞氣的想要揮手打他,卻沒有力氣抬手,只能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賀固川立刻閉嘴,這下連床邊都不敢坐了,蹲下身子,湊到他的臉邊安撫:“你說過夢話。”
“騙子!”謝鉞聲音雖弱,但氣勢不減。
賀固川只能開口:“靖朝用玉牌證明身份的,只有臨親王的寒隼衛。”
謝鉞覺得自己落了下風,又開口說道:“所以,這就說的通了,為何他們會愿意當逃兵,不是投靠尹家,而是臨親王。”
賀固川恍然大悟的點頭:“你這么說,確實,我這就讓人去追查。”
謝鉞哼哼了兩聲,賀固川連忙又湊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