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固川一愣，沒想到謝鉞會問的如此直接，他呼出一口氣，走到窗邊，低頭煮茶：“來這里坐。”

謝鉞走到他的對面坐下：“不能說？還是不想騙我？”

賀固川抬頭看向他：“我連皇兄會不會動我，我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他會不會動侯府。

又何來不能說和騙你？”

“他是你哥哥……”謝鉞輕聲說道。

“他是……”賀固川深吸一口氣，手上的動作一頓，苦笑說道：“可他更是皇上。”

“你若是想聊這件事，我可以淺淺的給你分析一下。”

謝鉞點點頭，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他。

“定遠侯府對皇兄而，有從龍之功，皇兄不是薄情寡性之人，若讓我說，他不會貿然動侯府。”

謝鉞一皺眉：“貿然？”

賀固川將空的茶盞往前放了下：“定遠侯府，在別的勢力眼中，是一塊他們十分想要撬動的石頭。

可在皇兄面前，定遠侯府是護著他的一座大山，這山若是被搬開了，那他的面前就會有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所以，他除非能換來一座山，就算小一些，也必須有，這時才不是貿然。”

“季家！”謝鉞立刻說道。

賀固川看著煮好的茶，緩緩倒入杯中：“不夠！”

“所以至少現在，皇上不會動？”

謝鉞想不明白，抬手抓了抓頭，看著賀固川倒茶的動作，他抬手搶過他的茶壺，直接給自己的杯子倒滿。

“我不懂，我們沒有二心，也都算是可用之才，為何要除之呢？”

賀固川抬眸看了他一眼：“還記得當日在永年宮，皇兄來了之后，說過的一句話嗎？”

“啊？”謝鉞傻眼了，那天皇上說了不少話呢。

“他說，謝鉞你若是摔著，這里的兩人，就能在永年宮讓靖朝改朝換代，”賀固川說道。

“這，這不就是一句調侃，順帶指責你們胡鬧嗎？”謝鉞皺眉。

這種話，皇上說了，定然都是要認錯的，他記得那天哥哥和賀固川都認錯了。

“可如果你爹在，他定然不會說這句話。”賀固川說道。

謝鉞不解地看著他，仔細想著其中的不同，突然間他恍然大悟道：“皇上是覺得哥哥忠君，但不是忠他？”

“懂了嗎？”賀固川問道。

“所以，爹在，皇上就不會，或者說不會貿然動侯府，因為侯府還是那座山，但若是哥哥成為侯爺，那可能就不一樣了？”

謝鉞立刻搖頭：“不會的，哥哥不會叛變，他不是這樣的人，皇上沒必要懷疑他。”

“不是叛變！”賀固川抬手敲了下他的頭：“是效忠他，不是君。

這么說，如果今天京城有人叛變逼宮，侯爺定然會千里奔襲，入京相救。

可如果是你哥哥，他可能就會分析局勢，謀而后動。

你若說錯了嗎？應該也沒有。

但對于皇上而，這種思考過的選擇，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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