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鉞攤在躺椅上,賀固川站在一邊幫他烘發,細致溫柔。
水善陵從外面走來,看到房門開著,知道這是沐浴好了,準他隨意進屋的意思,但他走到門邊還是出聲喊了聲:“金兄。”
他越過屏風,就看到謝鉞慵懶靠在椅上,青絲垂于身后,腰帶還未系上,只是隨意的搭在桌邊。
若是身后幫他烘發之人換一個,這景致應該更美。
“水兄,等我把頭發烘好,我們就出門用膳。”金轉頭看了眼窗外景致:“這屋中滿是花香,真是不錯。”
水善陵卻笑著說道:“我府中有很多善制香的女子,這屋中各處都擺了香丸,配上院中繁花,便會讓人以為是花香。”
“難怪……”賀固川抬頭看了他一眼:“小的剛才還和公子說,這屋中似乎也有草藥的味道。”
水善陵點頭:“院中花草眾多,自然也多有蚊蟲,所以放了些驅蟲的草藥,晚上也能睡得更加舒心一些。”
他說完,轉身拿過黑倫亞手中的木盒:“這是一柄古扇,我前年無意間得到的。
扇面是書畫大家董洵之作,扇骨是象牙所致,正好配上金兄的氣質。”
這些話完全是用來試探謝鉞的,想看看他對這些是什么反應。
“啊?送我扇子?”謝鉞不解,但一把扇子他倒不覺得收不得。
賀固川這時才明白,謝鉞心疼扇子的時候,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當時他便決定送扇子了?
為什么對謝鉞這么好?
謝鉞已經起身,抬手接過扇子,展開正反看了看,扇面上的畫他品不出什么,但這扇骨的質地他卻很喜歡。
溫潤光滑,毫不干澀,韌性似乎也不錯,他仔細的看著。
水善陵看他是真的喜歡,眼神也透出了一絲笑意:“金兄喜歡便好。”
“貴嗎?我從你這處買吧,不能得你所救,打擾沐浴,穿上新衣,還要把扇子吧?”謝鉞坦然說道。
水善陵笑著說道:“那今晚的宴請,是否可以吃的好一些?”
“水兄定地方,定讓水兄滿意而歸。”謝鉞抬手行禮。
水善陵點點頭:“那等金兄收拾妥當,便可來前院尋我。”
謝鉞點點頭,又隨意的躺回椅子,閉上眼睛,將剛到手的扇子抵在鼻尖。
水善陵看著他這模樣,眼眸微暗,轉身離開屋中。
金顯然對字畫不感興趣,象牙似乎也沒用過,但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買不起,也就是說多少的銀子,他都出的起。
“黑倫亞。”
“主人。”
“膳禧閣定一桌最貴的牌面。”他出聲吩咐道。
“他們萬一出不起……”黑倫亞猶豫問道。
“他們出不起,就我出,請金吃一頓飯算什么。”水善陵看了他一眼。
“主人既然有試探,便是不信,可還是看上他了?”黑倫亞不解。
“試探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和看不看上他沒關系,我愿意寵著,你別管了,去辦就成。”水善陵一想到金,便忍不住眼底滿是笑意。
黑倫亞何曾見過這樣的主人,但他真的不解,那金哪有主人長得好看啊……
謝鉞躺在椅子上,扇子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鼻尖。
賀固川抬手將扇子抽走:“喜歡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