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素來都是一個謹慎之人。
這一點,其實無論是五百年前還在青玄之時,還是五百年后棄宗而出成為散修時,顧修其實都時刻習慣保持謹慎。
依照他的性格,其實并不會貿然在明知迷霧重重,危險十足的天淵劍宗渡點燈之劫。更別說危險不光只有天淵劍宗,還包括了他用來點燃魂燈的太微神火,以及此前遭遇過的太微之毒。
這些不確定性,讓顧修這一次的渡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謹慎。
他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自然也不可能預判到這一次的點燈之劫會是如此局面。
但他的警惕,卻也讓他在點燈之劫開始之前,便提前作出了準備,不光讓碎星等三圣離開未雨綢繆,他還提前將自己的通明劍心放在了玄武肉身之中,為的就是保證能夠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雖然這么做,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的點燈之劫,但顧修清楚的知道,相對比毫無準備,難度提升一些其實反而是小事。
事實證明,顧修賭對了。
通明劍心的存在,讓他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不朽,只要他的道未被摧毀,只要他依舊相信自己手中之劍,他便無懼任何心魔的影響。自然而然,哪怕這所謂的看到了“真我”的另一個自己再強大,也根本無法真真正正將他斬殺。
相反。
靠著這樣的僵持,他還看到了一些有關于這另外一個自己的秘密。
“哐當~!”
正在這時,那一直鎖著的鎖鏈突然發起了陣陣聲響,緊接著大門被猛地一把推開,顧修抬頭看去,就看到了門外站著那道身著黑衣留著黑發,好似擇人而噬的野獸的自己。
“你很好!”
“果然不愧是能夠將我壓制這么多年的自己,你的手段,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
黑衣顧修很是憤怒。
幾乎是咬著后槽牙開口。
見他如此失態,顧修倒是依舊鎮定自如,只是平淡的掃了對方一眼:“我以為你得再等幾日才會回來找我,倒是沒想到這么快便找上我了,若是我所料不差,應當是有人不希望我參加祭劍大典吧?”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為何道心未曾動搖,通明劍心為何能夠藏在玄武肉身體內?”黑衣顧修沒興趣和他扯這個,當即怒吼質問起來。
只是……
“對我出手的都有哪些人?”
“你現在還關心外面的事情,你現在更應該關心關心你自己!”
“我結仇的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可有膽量在天淵劍宗動手的,恐怕都是不是什么弱者,素靈谷的那位至尊有參與嗎?”
“你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局勢,你現在連肉身控制權都沒有了,你已經被我困在這封心之境中了,若是我不放你出去,你就算劍心在外面又能如何,你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除了素靈谷之外,應當還有別的至尊,黃巢、金葉這兩位有參與嗎?”
“該死的混賬,你聽不到我說話嗎?”黑衣顧修怒了,徹底怒了,他明明是攜著萬千怒火來的,結果顧修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反而關心起了外界的情況,這讓他心里憋屈至極。
甚至有一種。
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感覺。
這可惡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沖上,把這個該死的混賬當場生撕了的念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