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發現祈禱求得回應的速度變快了許多,而且風之神帶來了更多的風受到他控制。
他大喜過望,將周圍一根他戰馬毛發一銅幣的事情也忘在腦后,高聲歡呼起風之神的名諱,喊給周圍的民眾們聽。
隨后他讓戰馬加速,又一次的在草地上跑動起來。
年輕勇敢的戰馬興奮的跑動起來,它也喜歡那種飛行的感覺,哪怕它自己本身并不會飛。但沒事兒,主人會就行啦。
一股狂風從身后貼地吹起,托著一人一馬借著飛翼飛了起來。
似乎是知道奈何不了這個大膽的人類,于是這一次飛躍過惱怒河一帆風順,伊卡騎士成功的降落在了他治下的土地之上。
周圍的民眾們一樣瘋狂的圍了過來,不過這次有了經驗,伊卡騎士招呼波多里斯立即讓士兵將周圍的民眾們隔離開來。
年輕的騎士一邊接受周圍民眾們對他的歡呼聲,一邊驕傲的昂起頭看著等一下出丑的肯德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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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騎士臉帶笑意的看著飛過去又成功飛回來的年輕騎士,似乎從對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部分人生。
不過他可不會對這位年輕驕傲的騎士說明,與地方貴族們不同,類似王國與帝國的騎士團,卻是早已經有著飛行的騎士,還有依托于此組織的作戰方法。
別說只是飛過這條河流了,他十多年前就跟著當時的近衛騎士團中的騎士隊長,一齊六人從空中經過獅鷲長途飛行,接著空降到叛亂的貴族城堡中抓走違逆攝者王的地方貴族了。
不止如此,在好幾年的帝國邊境騎士團服役生涯中,他也掌握了如何從飛在極高空的獅鷲上跳下,依靠猶如鳥類蝙蝠的滑飛騎士盔甲,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在人類邊境之外突襲對人類有敵意的異族首領。
那是驚心動魄的無法述說的經歷,只能自己一人默默回憶品味。
此時看到這樣的一個年輕騎士,他只覺得對方真的很有趣。
年輕人的闖勁蓬勃而張揚,惹人喜歡。
如果對方的那股驕傲勁不是對著他釋放就更好了。
跟身邊人交代兩句,等伊卡騎士那邊平靜下來之后,克勞騎士騎著戰馬走了出來。
伊卡騎士看著克勞騎士身上那依舊厚重的鋼鐵騎士盔甲,還有胯下披著只重不輕的盔甲戰馬。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你是要認輸嗎?也不是不行,但商人們的通關稅可一點都不能少!”
但克勞騎士只是搖搖頭:“沒你那么輕巧,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跳躍過河!”
“怎么可能?別說你的戰馬能一躍六十多米!除非它身負強大的血脈。”
克勞騎士搖搖頭:“用不著,巨莽牛的血脈實在是合適我們騎士的戰馬,用不著其他的血脈替代。年輕人,看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實力!”
說完,克勞騎士不再語,而男爵這邊也派人將飛躍河流的場地清理出來,將民眾們攔在兩邊,別堵著戰馬沖刺的道路。
看到比試應戰的肯德爾騎士克勞如此自信,民眾們都未離開,甚至人更多了,大家都等著看等一下這個中年騎士如何贏過剛才整個飛過惱怒河的伊卡騎士。
伊卡騎士的表現將他們的欣賞閾值狠狠的提升了上去,如果過河失敗不說,哪怕成功過河,但表現的不精彩,他們多半也會認為伊卡騎士會贏。
如果惱怒南關的伊卡騎士連贏兩場,那第三項比試也就不用進行了,來自北邊的肯德爾人就老老實實交錢過關去吧。
大家也不會看輕肯德爾人,畢竟這些人還是給無聊的日子中,帶來了難得傳頌出去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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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場地清空之后,克勞騎士等候河岸對面的北關那邊將人也空出來地方。
這時候克勞騎士才將自己的右手高舉起來。
這個舉動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伊卡騎士眨眨眼睛,不清楚這個沒榮譽的家伙在干什么。
魯米騎士咽了口吐沫,在場就他的實力僅次與克勞騎士之下,在伊卡騎士沒能感受反應之前,他已經通過身體的感應,知曉了克勞騎士要干些什么。
“不會吧,他才這么年輕。不過也不對,克勞的實力到底如何,他不說,也沒人知道。說不準真到了這個地步。”
魯米騎士興奮起來,悄悄的將推測告知身邊的肯德爾男爵。
男爵聽了后,也面露喜色,不僅是今次出征王國南部邊境的戰事更有信心了,他更是對肯德爾郡未來必然會爆發的一場戰爭更有信心了。
“如此,用不了幾年,定要讓那個家伙好看!”男爵低聲喃喃自語。
克勞騎士這邊,他將右拳高舉朝天上后,就這么保持了一段時間,但詭異的是,周圍的眾多民眾卻沒一個人敢于此時開口說話議論。
剛才伊卡騎士準備的時候,他們可沒少說話,猜測更是一刻沒停。
但此時,周圍的所有人,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想說些什么,但自己的嘴巴卻張不開。
好像開口說話,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與此同時,伊卡騎士也覺得不對勁,他的勇敢戰馬逐漸焦躁不安起來,他也感覺周圍有一股力量在持續聚集。不同于受他操控的狂風,那是一種更隱秘,更有力量的事物。
他左右看去,但周圍一片平靜,甚至太過于平靜了。
人們都盯著克勞騎士,但卻無人開口說話,甚至連鼓勵打勁兒的都沒有。
而且草地中的昆蟲們格外安靜,沒有了初春的鳴叫與躁動。天空中沒有飛鳥扇翅飛過,那些無法無天的小東西,此時也都不知道為何不過來。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突然盯向地面。
然后他感應到了。
地面在逐漸震動!
那股震動逐漸擴大,然后飛快的顯露出來。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腳下的地面在逐漸震動起來,一瞬間,民眾們再也控制不住,全都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起來:“大地母親發怒啦!大地母親發怒啦!”
“請您息怒!請您息怒!”
民眾慌亂起來,他們至少知道此時在野外空地上,地震倒是沒有危險性,不用跑到什么地方去躲避。
但伊卡騎士卻看到不遠處的惱怒南關,那里卻一片風平浪靜,就連關卡上的旗子都沒有擺動起來,顯然這個震動很是古怪。
唯一的答案,自然就是準備飛躍河流的克勞騎士了。
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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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他。
克勞騎士雖然也是第一次全力使用新的力量,但對他這樣一個技藝精湛的騎士強者來說,雖然是新的能力,但依舊控制穩妥。
他直接收回高舉的右拳,隨后大吼一聲:“看我的吧!”
便空著雙手縱馬前奔。
所有人都被他的大吼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克勞騎士一動,眾人腳下的震動感便立即削弱起來,而且快速消失。
這下大家還能不明白,這個好似地震的現象,就跟伊卡騎士剛才喚起的狂風一樣,是這位寡少語的中年騎士召喚出來的力量。
真的如此嗎?
伊卡騎士知道,那不是什么召喚的力量。當克勞騎士準備妥當,開始縱馬朝著河岸跑去的時候,他就清晰的感應到了那股源自克勞騎士本人,是那個人自己引發地面震動的力量。
“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便高聲尖叫起來。
隨后所有人便都看到克勞騎士駕馭著戰馬在陡峭的河岸邊上奮力一躍,朝著河對岸高高跳起。
“不可能!他過不去!”
伊卡騎士不相信,不相信對方的那個起跳力度和角度,能一口氣飛躍過數十米寬的河道。畢竟別看對他飛過去來說數十米不算什么,但他自己無武裝也跳不到這個距離的一半。更不要說穿著兩三百公斤的鋼鐵鎧甲,數百公斤的戰馬鎧甲,還有至少半噸重的戰馬一起,跳躍過惱怒河的。
但在河岸上的看看不到的是,此時惱怒河河流之中,卻也同時發生著神奇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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