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騎在馬背上,讓舔血草小跑著靠近前面擋住商路的盜匪隊伍。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邊還沒有進攻,前面亂糟糟的盜匪們反倒是沒把他放在眼里,主動向他發起了進攻。
這些此時朝他沖來的盜匪多半都是些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身上頂多在原先農夫裝扮的衣物外,再額外套了幾件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半新不舊的幾件衣物,一層層穿在身上,手里拿著一些不怎么在陽光下反光的破舊刀劍。
就這么幾個相熟伙伴為一個小團體,亂糟糟沒個隊形的朝他大步奔來。
看起來想要用那些破刀爛劍來砍翻他和他的動物伙伴似的。
有沒有搞錯?
基爾嘴角翹起,聲音低沉的哼笑一下。他就算站在原地不動,讓他們砍,這幫人都不能把他怎么樣,這些人是憑什么認為人數較多就能拿下他的?
更不要說沒有成規模的投射型兵器,想要對抗騎著馬的敵人對手,這些人不會覺得自己兩條腿能追得上四條腿吧?
不會吧?不會吧?
“給他們些眼色看看!舔血草!戰斗!戰斗!”
基爾呼喊一聲,雙腿猛的一夾馬腹,讓戰馬向前奔馳起來,不再小跑移動。
兩邊面對面,臉對臉的相對著快速靠近,戰馬奔馳在商路上發出轟隆轟隆的沉重馬蹄聲,威勢遠比散亂沖來的年輕盜匪們嘴里呼喊的口號與粗口要更厲害。
一些沒有被盜匪頭領空口許諾給沖昏頭腦的家伙這時候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可周圍都在進攻奔跑的同伴們都沒有停下腳步,這些覺得不對勁的人也不好調頭,只能惴惴不安的喘著粗氣,滿臉擔憂之色的跟上。
基爾看著越靠越近的盜匪們,右手反手摸到身后武器架上的全金屬雙刃長槍,但他猶豫了一下,沒取下這把武器。
他又將手摸向左腰上掛著的長劍獵殺,這把靈性武器此時頗為興奮,正微微在劍鞘中不住震顫著,等候主人將它拔出來殺敵。但基爾還是猶豫了一下,沒有將劍拔出。
“怎么辦呢?我真不想殺人啊,敵人這模樣一碰就死,事還得算到我的頭上,轉過來還得到夢里糾纏我不放,¥的。”
基爾不滿的咒罵一聲,眼睛卻機靈的一轉,向下瞟到了此時奮力沖鋒的,披掛了全套馬用護甲的舔血草,心里有了主意。
“好伙伴呀,好伙伴,今天靠你了!”
基爾沖著舔血草的奔馳中晃動的馬耳朵喊了一聲,隨即一手抓住馬匹頸后的護甲把手穩住身體,一手扯著加固加粗后的馬匹韁繩,開始調整戰馬奔跑的方向。
他沒有讓戰馬直直的撞向敵人最多的正面,反而拉扯韁繩,讓戰馬朝著敵人人群的側邊邊角跑去。
轟隆的馬蹄奔馳踐踏聲中,舔血草感應到它主人的指示,順從的調整方向沖著敵人一側沖去。
主要商路與路外的荒地,有時會在靠近村莊的地方修建最多半米高的低矮碎石墻,此時舔血草奔跑中奮力躍起,直接跳起跨過這道拉車馬匹絕無可能越過的低矮碎石墻。
下一刻,底部固定有馬蹄鐵的碩大馬蹄在落地時,將商路外的松軟荒地泥土大片的踩碎濺起,松軟干燥的泥土像是泥水一樣四濺開來,擊打的附近的灌木與花朵們一陣亂顫,鮮花與葉片紛紛打爛落地。
“呂呂律——”
一聲興奮的嘶鳴,舔血草在基爾的操控下,直直的朝著盜匪們最邊緣的一個家伙沖去。這人此時都嚇傻了,呆呆的甚至忘了躲避與前進,高舉在手里的一把舊短劍,像是舉了一根破木棍子,整個人完全被此時直沖而來的騎士與戰馬給嚇住了。
“啊啊??啊————”
這人剛叫半聲,疾沖而來的沉重戰馬就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身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盜匪的頭胸正恰好撞擊在舔血草的正面金屬胸甲上,一聲脆響,卻是這個年輕人的腦袋有大半都被撞碎裂了開來,胸口也發出詭異不妙的肋骨胸骨折斷聲,脖子也隨即在重擊之下先受力繃直繃緊,隨后隨著頭顱的轉動而扭了整整一圈多,整個人立即就死了。
轟隆轟隆,舔血草繼續向前奔跑,而剛才被它撞死的那個年輕人,則猶如一個沒人要沒人愛的破布娃娃一樣,橫著甩飛出幾米遠,落地趴倒在茂盛的灌木叢中,沒有了動靜。
“啊~?”
好多盜匪的目光都注視著沖來的騎士,看到此時這兇殘的一幕后,不少人都甚至嚇的跳了起來。
一些色厲內斂的‘勇敢’年輕人,更是腿一軟,左腳絆右腳,摔倒在了地上。
“氣死我了!!!”
肥壯的盜匪頭領看到這一幕后,整個人都氣瘋了,他咬著牙低吼出這句話。因為他離前面沖的快的年輕盜匪們還有百米左右的距離,看的清楚,那個騎士根本就沒掏武器,面對進攻的盜匪,只驅趕戰馬就將他的手下給活活撞死了!
瞧不起他們怎么的?
“給那個傲慢的騎士一些苦頭吃!獵獸手斧,上!”
盜匪頭領氣憤的吼叫出聲,隨后不再帶人在后面磨蹭,幾十個經驗老練的盜匪直接隨著他一同朝前奔跑起來,大伙一邊跑一邊紛紛從自己后腰處拔出一把比手掌略大的小手斧,其實這東西算是飛斧,主要用來投擲殺敵的。
這些人快步疾沖上前,趟過遍地的灌木花叢,左右分開,試圖從左到右包抄那個縱馬傷人的傲慢大意騎士。
基爾騎在馬背上視野良好,一轉頭就看到了這些氣勢洶洶的盜匪。這些人一個個將自己打扮的奇形怪狀的,倒是比此時基爾周圍四散奔逃的年輕盜匪們更像是劫掠商路,殺人施暴的盜匪。
他眼睛非常好用,雖然自己正騎馬高速移動,但還是看到許多盜匪的右手都提著一把反射太陽光的短柄小斧。
“投擲斧?哈,倒是可以弄來讓我用用。”
基爾再次拉扯韁繩,讓舔血草撞飛一個只顧抱頭逃跑的年輕盜匪。
這人有些倒霉,其他人頂多是在被撞飛的這一下受傷嚴重,這個家伙倒好,撞飛時正好朝前飛,因此倒地后還被疾馳而過的舔血草重重的踩了一下。
要知道此時戰馬自己連帶背上的基爾,都是全部披掛武裝整齊的,重量超過一噸重。此時馬蹄奔跑時重重踩了一下這個倒霉蛋的腹部,這個家伙的內臟當時就擠爆了肚皮,染紅了舔血草護甲的下半部分。
“好家伙。”
基爾聽聲音就知道發生了什么,發出一聲感嘆,隨即拉扯韁繩再撞飛一個人,順便在戰馬疾馳而過的時候,彎腰伸手一把撈起一個躲過一劫的年輕盜匪。
這個家伙正埋頭逃命呢,結果整個人呼的一下就飛起離地,被基爾單手提著捉在了戰馬一側的半空中。
突然的變故把他嚇的哇哇大叫,不知如何是好。
整個人胡亂擺動手臂用爛刀舊劍亂打,一雙腿也使勁朝著身后騎士身上使勁踹去。
基爾一不小心,叫這人踹了一腳在身上,沒事倒是沒事,就是不太好看。遠處的民眾和武裝民眾們都還遠遠看著他呢,這樣可不行。
有損形象。
隨即基爾將人轉過來,把對方腦袋對準自己肩膀上的金屬尖刺‘輕輕’磕碰了一下,這個年輕盜匪立即滿臉是血的安靜下來了。
年輕就是好,說睡就睡。
用韁繩控制戰馬方向,基爾繞了一個半圓,斜著對著真正的盜匪們縱馬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