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里一路返回藍色蜻蜓村,路程不遠,但兩個村民從中午開始就被這些敗軍士兵不停毆打,他們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時候,還能站起來走路,都已經是他們意志堅強的結果了。
所以基爾只好一邊一個,用手托住兩人的胳膊,并不嫌棄他們身上的臭味,用這種攙扶的方式,勉強托著他們往村子走去。
被俘虜的士兵則解開了腳上的繩索,老老實實的跟在基爾身前,稍微走的慢了,就會被基爾從身后來上一腳。
“走快點!別慢慢吞吞的!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自覺。”基爾毫不客氣的催促著投降的士兵。
他轉頭則對身旁的兩個村民好聲好氣的說道:“別著急,你們慢慢走就行了,不用那么快。我說他的話,跟你們沒有關系,不用在意。剛才我就已經把你們藍色蜻蜓村周圍存在的那些墮落士兵給擊敗了,哼,就剩現在這個人還活著。”
說這話的時候,基爾特意留意了一下前面背對他的投降士兵,果然,這人在聽到基爾說將他們全部人都給擊敗的時候,身體頓了一下,并且隨后腳步就略微輕快一點。
他們這個偵察隊伍還有其他人存在!
這個判斷跟基爾之前預計的差不多,三個營帳,以及剛才臨時營地里的各種物資的情況來看,他們這支偵察隊伍,人數大約在十人以內,不可能只有六個人。
六個人也不容易包圍偵察整個村子。
畢竟這個臨時營地在村子的西邊,東邊村子也有大門,怎么說也得安排一小組人進行偵察吧?
所以,村子東邊應該還有兩三人存在,整個敗軍士兵的偵察小組大約在八到九人左右。
一般軍隊士兵都是十人一組的,他們估計是之前有人員損失,所以少了一兩個人。
基爾如此猜測著。
實際上真實情況跟他猜測的大差不差,村子另一邊,巴塔爾教士的隊伍,此時正在樹林里發現了那一組人,進行包圍戰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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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快到黃昏時候,一行四人一馬才靠近村子的西側小門,這個小門走不了馬車,只能一次性容納兩個村民并排進出。
搭配上藍色蜻蜓村厚實的圍墻,這個西門,簡直就是個‘狗洞’啊。
“喂!我是下午來的農神勇士!瞧!我把中午被抓的你們村的村民救回來了!還俘虜了一個敵人。快開門!”
基爾喊著,大門上的村民們把頭探出圍墻,仔細的辨別基爾身旁的人。
可中午被抓走的兩個村民受到了不少毆打,他們的臉都被打腫了,站在圍墻上的人根本不好分辨那兩個人是誰。
再說了,一個小一千人的村子,并不是村內的村民之間相互都認識的。不說別的,基爾上一世的學校同學,同一個班的同學,很多都交流很少,并不怎么認識。
“勇士,我看不清他們兩個,不敢放他們進來啊!”
大門上的村民們也很為難,他們被這些敗軍士兵們搞怕了,根本不敢就這么將人放入村子里。
基爾咧咧嘴,讓兩個村民自報家門,讓他們的家人過來認人,這總可以了吧?
“我是威斯敏家的二子!威斯敏家的!快把我父親和兄弟們叫來!他們肯定可以認出我的。”
一個村民有氣無力的朝著大門上喊。
上面的村民們勉強聽到后,立即派人去村里叫人。
另一個村民則尷尬的搓了搓手,他也努力用不多的體力喊道:“我是巴維家的獨子,我家就剩我母親和我了,但我母親眼睛不好怎么辦?她眼睛有翳病,看不清東西啊。”
基爾知道,翳病就是白內障,這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很容易患上的疾病,在異世界其實也不是多難治,只要你是某個教會的虔誠信徒,教會的教士們不怎么麻煩就能用神術祈禱治療這種精密但面積不大的器官病變。
但要不是教會的虔誠信徒的話,那么就得花一大筆錢,去花錢購買教士們的神術服務了。
顯然這個村民家就他一個壯勞力,不像是有錢的樣子,所以他母親的眼睛就只能等著了,等每年過豐收節的時候,看駐村教士給農神信徒們發福利時,能不能輪到他們家。
一般來說不太容易。
基爾想了一下,從盔甲內部的錢兜里摸出一枚金幣,彈到了大門上的村民手里。
“這枚金幣拿去,請瑞德卡斯教士給巴維家的老婦人盡快治一治眼睛,讓她把眼睛治好后過來辨認她家的兒子。”
基爾的話,還有他的慷慨舉動,一下子就讓周圍的村民們驚訝不已。
他身旁的這個小巴維,更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向基爾感謝。
基爾心中暗爽,但也肉疼自己的一枚金幣,不過他這時候嘴上卻大方的說道:“這都是小事情,打擊邪惡敵人,拯救無辜,幫助需要幫助的弱者,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我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
這個村民依舊在不斷的感謝,似乎相比于基爾將他從敗軍士兵們手里救出,遠沒有基爾剛才慷慨的出錢治療他母親的眼睛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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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一枚金幣的村民將那枚金幣舉得高高的,動作飛快的往村子里跑去。
他目光大多時候都緊緊盯著手里的金幣,嘴里吞咽著吐沫,呼吸也粗重無比。
但他并不敢就這么私下把金幣據為己有。錢是那個農神勇士出的,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為此得罪農神教會派來的農神勇士呢?
但他摸一摸這少見的金幣總行了吧?
雖然藍色蜻蜓村糧食產量豐富,他們村子每家基本上每年收成的糧食換成錢幣,都不在少數,可問題不是這么算的啊。
一枚金幣,能買來一枚金幣可以購買的糧食。但價值一枚金幣的糧食,卻基本上不可能換到一枚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