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逸只覺右臉疼得發麻,剛才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男的直接就沖過來將手機搶過去,然后劈頭蓋臉地就往自己頭上砸,她動都不敢動一下,更不敢伸手去擋,生怕再刺激這個男人。
“還接不接手機了?讓你接!”那男人朝林安逸落在地上的手機猛踩了幾腳,手機立時就碎了。
林安逸一直低著頭不做任何反應。
“你挺有本事啊,老子說話的時候你手機響,就你膽子大是不是,敢情你這身肉不怕刀子捅,是不是!”
那男的說完就過來要拉林安逸,林安逸已經嚇得不會動了,全身都在抖。
正閉上眼等著被抓過去的時候,突然又聽那男的喊:“媽的,往哪兒跑!今天說了讓你們幾個陪老子一起死,還想跑!”
林安逸抬眼看去,只見是個50多歲的矮個子男人被那人從背后勒住了脖子,他應該是想趁這個變態到后面來抓自己的時候跑出去,結果卻被發現了。
紫衣男人將那人推倒在地,抄起旁邊的塑料垃圾桶就狠命地往他頭上砸,沒一會兒垃圾桶就碎了,碎片有的扎在了那矮個子男人的臉上血瞬間淌了滿臉,而那人倒在地上連聲都沒有了。
這時警車已經陸續感到現場,林安逸往外瞄了瞄還有特警的車也來了,警燈閃爍成一片刺眼得很。
幾個警察圍住了后面的車門,想進到車里。
“都給我站住,誰都不許上來,不然我先一刀解決了她!”紫衣男子立即抓過旁邊的一個小姑娘,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往后退了幾步。
警察停下動作開始勸他放了人質。
“不用和我說這些沒用的,看見沒有,這地上已經死了一個了,那個估計也快斷氣兒了,我已經活不成了!我他媽的什么都明白,你們都給我滾開、滾開!”
警察無奈只好退后。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女兒才五歲啊,還等著我回家呢,求你了。”一個女人終于挺不住這種壓力跪倒在地上。
“老子已經是死人了,現在就是不被債逼死也得被槍斃,還管你有沒有女兒!想回家看你女兒?行啊,讓你家里人送一百萬現金來,我立馬就把你放了!”
那女人只是哆嗦著磕頭,紫衣男人不耐煩了,拖著手里的人質走過去,一腳就踢在那女人的太陽穴上。
那女的直接就栽倒一旁,捂著頭疼得在地上翻滾。
林安逸看著前面人高馬大的紫衣男人,恐懼得已經有些麻木了,心里想著難不成自己今天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這時車里只剩下林安逸和另外一個中年女人還好好兒地坐在位置上,地上已經躺下三個了。
季文堯早就已經看見林安逸在車里了,幾次想沖過去都被警察給攔了下來,只能臉色發白地站在外圍,只恨自己不在車上,好歹也能搏一搏。
僵持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男的受了什么啟發,突然提出條件。
“像我剛才說的,你們家里誰能拿出一百萬現金我就放了誰!都給自己家里打電話,快點!”
警察這時勸道:“你要這么多錢也沒有用,你以為這是演電影呢還能跑出去?”
那人笑了:“誰說我想跑了?我只要看見現金,其他的不用你們管!”
“我有,我有一百萬!”
季文堯趁警察沒注意一下子就沖到了車門跟前。
“你有?你是誰?”紫衣男人狐疑地看著季文堯。
“這位同志,你不要在這兒擾亂現場,趕緊退到警戒線后面去!”警察皺著眉對季文堯說。
季文堯不去理會警察的話,雖然臉色不好,但語調很冷靜:“最后一排坐著的是我老婆,我有一百萬你放了她。”
紫衣男人拉著人質側身看了一眼才說:“家屬來得挺快啊,要不是那男的想跑,這會兒估計你只能給你老婆收尸了,別說得好聽,錢呢?”
“你給我半小時,我讓人把錢送來,你要還認為自己算是個男人就說到做到!”季文堯被這話嚇得也是心跟著顫,不過他現在更害怕的是有錢也不能保住林安逸的命。
“哼!你不用拿話激我,錢拿來再說!”
警察見季文堯的樣子像是真能拿出錢來,也就報著點希望看能不能有轉機,一邊又請示安排狙擊手。
季文堯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不大一會就來了三輛車,下車的三個人手里拎著小包。
警察放這三人進來。
“文堯,出什么大事兒了,突然要這么多現金?”
“什么也不用說了,我明天就把錢給你們送去,我先救我老婆。”季文堯從三人手里接過錢。
“這說的什么話,就是你要得太急了,家里現湊的。”
季文堯將錢裝到一個包里,然后站到車門口說:“錢在這呢,你要是不相信我數你看著。”
那人探頭往車下面的包里看了看說道:“還真是個有錢的主兒,不用數了,我相信你,你現在把錢都拿出來放在地上。”
季文堯按照他說的將錢倒在了地上。
“一百萬也才這么一小堆兒,我還以為能有多少呢,這真他媽的是個害人的東西!”
那人吐了口口水又不懷好意地看著季文堯笑了:“你現在把這些錢燒了,我就放了你老婆,你看怎么樣?”
季文堯二話沒說,從衣服兜里掏出打火機拿起幾張就燒了起來,等火勢大了些就將錢往火堆里扔,又讓司機和那三個朋友一起過來幫忙。
站在跟前的人都傻了,這是錢哪,一百萬貨真價實的錢啊,還真燒啊!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季文堯將錢都扔了進去,之后才起身看向那男人。
那人盯著火堆看了一會兒,然后又深深地看了季文堯一眼,才轉身對淚流滿面的林安逸說:“你走吧,你命好,我就不拖著你一起走了,這一百萬給我當紙錢燒了我也瞑目了。”
林安逸費了好大力氣才站起來,淚眼模糊地往前走過去,在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連氣兒都沒敢喘,就怕他反悔又扣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