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你放下金屬性功法的修煉了?你同時研修兩種不同的功法,而且都還是本命功法,進境本來就會比較慢。但本元法力的修煉,亦會因此而加倍深厚。進境略慢一些,卻是牢固無比。你現在只管狠下苦功,將九幽訣突破了瓶頸再說。即將大比之時,再將斷魂斬練到第七階,那玄陰之地,便大可去得。以八階的九幽訣加上七階的斷魂斬,同階修士,幾乎無人是你的敵手。若依你所,六大宗門進入玄陰之地的,主要是八階弟子,九階弟子很少,那你又何必擔憂?”
天川老人氣哼哼地說道。
徐晉說道:“話雖如此,晚輩也不敢肯定這一回六大宗門不會出現變故,說不定會派十階弟子進入。而且,既是核心弟子,進入玄陰之地,宗門長輩,必然賜下重寶,還有大量的符箓,這個卻不是晚輩所能比擬的。”
“屁話!這偏僻之地的宗門,能有什么重寶,能夠比得上陰羅刃?你真以為修真界遍地都是寶物不成?當年若不是機緣巧合,羅曉怎能得到陰羅刃!就算有重寶,也要你們這些凝魂期小輩能夠運使才成。你要和陰羅刃沒有緣分,再修煉一百年,也還是被吸干的下場。”
天川老人罵道。
不過徐晉感覺,這老家伙還有些話沒說出來。
果然,略略一頓之后,天川老人說道:“至于符箓,那有何難?他們能制作,你就不能制作嗎?”
徐晉訕訕地道:“晚輩從未習練過制作符箓之術……”
“所以說你是蠢才。你不會,難道我老人家也不會?”
徐晉暗暗好笑,他就是想要引得天川老人說出這句話來。這幾年雖然和天川老人打交道不多,卻察覺這老鬼人老心不老,最受不得激將之法。神魂被陰羅刃禁錮了數千上萬年,爭強好勝之心,絲毫不減。
對待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手法,正是刺客的拿手好戲。
“嘿嘿,前輩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你若肯教導晚輩,自然不成問題了。”
激將之后,徐晉又順手拍了天川老人一記。
“符箓之道,變幻萬千。一時三刻要教會你,也沒那么容易。但不管是何種符箓,道理是相通的。便是將一些法術和靈力,以秘制法陣暫時封存起來,臨敵之時,再解開禁制,便能起效。你們這個等階的修士所用符箓,再也簡單不過,毫不復雜。我老人家這便傳授于你,仔細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不耐煩跟你多啰嗦……”
徐晉忙即屏息靜氣,不敢有絲毫雜念,仔細聆聽。
天川老人嘴里說得簡單,卻足足傳授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講完了幾種符箓的基本制作方法。道理確實淺顯,但每種符箓均有不同的制作方式,要緊之處,就在于用以封存法術和靈力的所謂“制符法陣”各不相同。
這個制符法陣,便是書寫書符紙上的靈,以特殊方式書寫排列,組成一個小小的法陣。尤其令徐晉驚喜的是,除了法陣繁復之外,符箓制作并不需要花費太大的本錢。這才是眼下最合適徐晉的方式。
徐晉當下去了無憂谷,采購符紙、朱砂和銀丹。
無憂谷坊市,兩年大開一次。眼下并非會期,不過還是有些店鋪在做買賣,只是遠不如會期之時那么繁華熱鬧,要購買些符紙朱砂銀丹,倒是不難。
徐晉兌換一顆凝魂丹,購買了所需物品之外,還略有盈余。
拿了這些東西,回到洞府,徐晉運起九幽訣,凝氣成冰,再化為水,調開了朱砂和銀丹。運轉九幽訣的時候,徐晉灌注了最強的法力。天川老人說了,調開朱砂和銀丹之時,所凝法力愈強,制作的符箓威力便愈大。
徐晉將一張符紙在桌上攤開,左手運起斷魂斬,一道殷紅的刀芒浮現而出,右手隨即運筆如飛,符涌現,將這道斷魂斬封存在符紙之上。
這張符箓,名為“幻影符”。
徐晉忽然將這張幻影符往空一拋,心默念口訣,只見紅芒一閃,一道凌厲的刀芒從符紙上一躍而出,向著徐晉飛斬而來。徐晉右手一抖,陰羅刃浮現,迎著刀芒也是一斬。
“嗤”的一聲輕響,兩道刀芒碰在一起,相互湮滅,點塵不驚。
徐晉不由大喜。他剛才斬出這一刀,可是用了將近七成法力,幻影符所化刀芒能夠勢均力敵,威力已然十分的不同尋常了。
若是實力比他相差太遠的修士,恐怕無法擋得住“幻影符”的一斬。假使碰到實力強勁的對手,數張幻影符放出,就算不能當真傷敵,也要讓對手手忙腳亂,疲于應付。倘若幻影符與陰羅刃同時出擊,數道刀芒一模一樣,倉促之間,只怕亦難分辨真假。虛虛實實之間,克敵制勝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徐晉不再遲疑,一口氣制作了厚厚一疊符箓,直到感覺丹田空虛,法力不繼才暫時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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