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抬眼一望天際,冷月已經西斜。
離天明時候不遠了。
“該了結了!”
徐晉冷喝一聲。
“斬!”
一道暗紅色刀芒悠忽劈出。
易長勝也是一聲低喝,藍汪汪長劍揮出,化作一道藍色的劍芒,與刀芒碰在一起,脆響聲,刀芒和劍芒一齊消散。
徐晉絲毫不給他出手反擊的機會,伸手將一枚輕靈符貼在身上,光華一閃,身法驀然加快倍許,整個人如同一個陀螺,圍著易長勝快轉動起來,手陰羅刃不住揮出,一道道暗紅色刀芒一刻不停,密密麻麻向易長勝斬去。
易長勝大吃一驚,顧不得多想,手長劍急舞,在身周化成一個藍汪汪的光圈,拼命抵擋刀芒的進攻。
徐晉右手揮舞陰羅刃,左手也沒有閑著,一道道寒影箭激射而出,斷魂斬更是在空編織成一個密集的刀,將易長勝死死困住,圍得密不透風。
易長勝盡管搏殺經驗不算少,但這種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卻真是頭回碰到。
這不像是修士之間斗法,反倒更像是凡間的武術高手交鋒。
修士斗法,憑修為和法寶取勝,武術高手交鋒,卻是變幻萬千,實力強勁的人不一定是最后的贏家,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導致戰局逆轉。除非雙方實力太遠。
但易長勝憤怒歸憤怒,面對徐晉這種近乎“無賴”的打法,除了拼命防御,沒有絲毫其他的辦法。徐晉的每一道刀芒之,均蘊含著洶涌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殺來,每接下一擊,易長勝都要消耗一分法力。而寒影箭更是無處不在,其蘊含的陰寒之力,更是非同小可。單單應付寒影箭的攻擊,易長勝還不是很費力,然而要同時應付斷魂斬和寒影箭的雙重攻擊,時間稍長,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易長勝只得略略收縮劍的防御范圍,咬牙苦撐下去。
如此疾風驟雨密不透風的攻勢,易長勝應付艱難,料必“玄陰子”更加難以長時間支撐下去。難道一個筑基初期實力的修士,法力之充盈,還會更在筑基期修士之上不成?
易長勝相信,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會,玄陰子自己就要先垮了。
打不死他,累也累死他!
然而局面并沒有朝著易長勝預期的方向展,徐晉的攻勢,只有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絲毫也沒有法力衰竭的趨勢。尤其是源源不絕攻過來的寒影箭,因為來不及及時化解,已經逐漸在他身周形成一層越來越稠濃的冰霧,讓他感受到運使長劍越來越吃力,眼見得劍的防御,有些不如先前那么嚴密了。
“嗤”的一聲輕響。
劍之,傳來易長勝的悶哼,隨即幾點鮮血飛濺而出,一遇到冰霧,立即凝結成血冰。
又過片刻,劍再次傳來易長勝的悶哼,更多的鮮血飛濺而出。
十數聲悶哼過后,易長勝猛然大喝,劍驀地光華大盛,強行沖破了暗紅色刀的籠罩,一條渾身鮮血淋漓的身影沖天而起。
“你……”
易長勝雙眼大睜,死死盯住徐晉,嘶聲喊道,隨即左手一揚,浮現出一面玉牌,易長勝五指收攏,似乎想要將這面玉牌捏碎。
徐晉只是冷冷看著他,并不阻止。
猛地一聲轟響,易長勝的身子忽然爆裂開來,漫天血雨飛灑,一道精魂沖了出來,徐晉陰羅刃輕輕一揮,那道陰魂快如閃電般被陰羅刃吸了進去。
徐晉伸手一招,易長勝的儲物鐲和那面玉牌便都飛到了他手里,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低聲說道:“孤鶴道友,現身吧!”
不遠處的山峰之上,孤鶴道人御劍飛來,滿臉驚慌之色,望向徐晉的眼神充滿了敬畏之意。
“孤鶴道友,這里麻煩你清理一下。我就不在這里逗留了。”
“是是……”
孤鶴傻呆呆地點頭不迭。
徐晉望著驚慌不安的孤鶴,嘴角浮現起一絲笑紋,說道:“孤鶴道友,是向玄靈宗稟報此事,還是繼續和在下做朋友,由你自決!”
“不,不,不敢……貧道絕不敢向玄靈宗稟報此事。”
孤鶴將一顆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聲說道。
“那就最好,想必道友也是聰明人,不會自尋死路。后會有期!”
徐晉隨手從儲物鐲掏出二十顆陰靈石和幾顆凝魂丹扔給孤鶴,雙手略一抱拳,黑虹一閃,瞬間越過山峰,消失在烏黑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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