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觀察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刀架上的yin羅刃長長一揖,同時心中默念斷魂斬訣。
不管怎么樣,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這件yin羅刃既然是外堂長老所遺,自有不凡之處。以徐晉眼下的修為,一個練魂期的執事均是高不可攀,遑論聚體期的長老!
徐晉亦是秉著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在拜刀的。
忽然,刀架上那柄看上去死氣沉沉的yin羅刃輕輕震動了一下。震動的幅度很小,若不是徐晉全神貫注地盯著,幾乎完全感受不到。
一瞬間徐晉還以為自己看huā了眼,連忙再次一揖,默念斷魂斬訣。
yin羅刃果然再次輕輕震動了一下,這一次的震動,甚至比上一次的幅度更小,只是好像動了一下。
徐晉不由大喜過望,ting直身子,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刀柄。
這一次,yin羅刃毫無反應。
但無論如何,這柄刀剛才震動了兩次,應該是和他有緣了。徐晉不再遲疑,恭恭敬敬的朝yin羅刃再拜一次,伸手取了過來。
這件yin羅刃,徐晉自認和自己有緣,但尚未經過祭煉,還不能真正化成他自己的兵刃,自然也不能收發由心,藏入體內,只好捧在手里,疾步出了藏鋒殿。
藏鋒殿的當值弟子,見徐晉拿了這么一柄毫不起眼的兵刃出來,不由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修真者的本命兵刃,講究緣分,或許這柄刀就是和徐晉有緣。不然的話,徐晉拿了出去,祭煉不成,亦是無法使用。
徐晉手持yin羅刃,再次來到楊天洪所居洞府前求見。
楊天洪見了他手中的yin羅刃,亦是微微一怔,臉上lu出一絲古怪的神情。
“啟稟師尊,弟子拜過了藏鋒殿所有的兵刃,全無感應。唯獨這柄yin羅刃,弟子覺得有所震動,所以便取了出來。”
徐晉老老實實地解釋道。
楊天洪點了點頭,說道:“既是有所震動,或許當真與你有緣,亦未可知。這柄yin羅刃,為師倒也知道它的來頭,是本宗第五代外堂長老羅前輩所用本命法寶。巧合的是,羅前輩當年的本命功法,便是斷魂斬。算起來,也是我們的祖師爺了。據典籍記載,羅前輩神通極強,同階修士,幾乎無人是他敵手。固然是斷魂斬威力絕倫,這件本命法寶,應該也出了不少力氣。本命功法只有和本命法寶完全融為一體,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你今天能夠感應此刃,說不定便是有緣……”
其實楊天洪以前,也曾拜過這柄yin羅刃,畢竟是修煉斷魂斬的羅長老曾經用過的本命法器,還是很吸引人的。但yin羅刃毫無反應,楊天洪也只得作罷。
“當然,是不是能夠成為你的本命兵刃,還需經過祭煉……”
楊天洪說著,手持yin羅刃的右手輕輕一抖,一股充沛的靈力隨即注入刃中,yin羅刃卻是絲毫反應也無,那股充沛的靈力宛如泥牛入海,再無消息。
楊天洪不禁搖了搖頭。
“……這祭煉之法,為師就傳與你吧……你要切記,凡事不可強求,須知祭煉本命法寶,最是消耗本元。若你與此刃無緣,便無需為其白白消耗靈氣法力,反倒妨礙你的修煉。”
“是,弟子謹記,多謝師尊。”
徐晉恭恭敬敬從楊天洪手里接過了yin羅刃。
回到自己所居的洞府,徐晉以腰牌封閉了洞口,盤膝坐下,雙眼定定地望著手中的yin羅刃好一陣,這才將此刃往空中一拋,舉手打出一道法訣,將yin羅刃定在空中。
徐晉一刻不停,依著楊天洪傳授的祭煉之法,打出好幾道法訣,隨即嘴一張,吐出一股精純的靈力,噴入yin羅刃之中,然后催動體內法力,不住將靈力注入yin羅刃中。
然而不管徐晉注入多少法力,此刃的刀身依舊是那種死寂般的暗紅sè,毫無光澤。
徐晉也不去理會,輕叱一聲,右手在額頭上一拍,一股神念之力噴涌而出,也注入了yin羅刃中。忽然,一直靜止不動的yin羅刃微微抖動了一下。
徐晉大喜。
只要此刃對他的神念之力有感應,就有祭煉成功的希望。
此刃的上代主人,那位羅長老必定在刃內留下了自己的神念之力,盡管年代久遠,依舊還會留存一絲痕跡。若想祭煉成功,首先就是要將這絲神念痕跡徹底抹去,換上自己的神念之力,與兵刃取得感應,才能進一步運使。
徐晉當下催動法力,將斷魂斬訣運使到極致,一股股神念之力不住涌入yin羅刃中,而一幅圖像也逐漸在他的腦海之中成型,眼前一片殷紅,仿佛整個人都置身于一片血sè的汪洋之中。但是除了殷紅之sè,徐晉在里面感應不到任何氣息。
徐晉驅使神念之力,不住深入,這片殷紅就如同無邊無際的汪洋一般,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徐晉感到神念之力臨近枯竭,眼看就要堅持不下去了,再強行催動法力和神念,便要損及本元,難以復原了。
徐晉不由長長嘆了口氣,準備放棄了。
就在此時,徐晉的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是誰在打擾我老人家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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