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戰只持續了兩刻鐘左右,二三十頭yin獸便幾乎被一斬而空,剩下最后三四頭yin獸終于lu出了畏懼之意,低低哀鳴幾聲,夾起尾巴,落荒而走。
“想走?遲了!”
徐晉一聲長笑,足下騰起黑霧,趕了上去,將這三四頭yin獸一一斬殺,全都成了yin羅刃的“補品”。
剛才還危機四伏的戰場,驟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一陣yin風吹過,四周草木“喇喇”作響。
徐晉舉起yin羅刃仔細察看,卻并無絲毫變化,依舊是黯淡無光的暗紅sè,似乎二三十頭yin獸所凝結的yin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小子,別看了,這yin羅刃何等厲害,區區二三十頭凝魂期yin獸,濟得甚事?真想要這yin羅刃發揮威力,還早著呢!”
徐晉腦海中傳來天川老人懶洋洋的聲音。
不過話是這么說,天川老人的語氣聽上去還是十分愉悅的。畢竟玄yin之地yin氣甚重,此地yin獸為奇寒yin氣所化,也不是普通yin獸所能比擬的。天川老人數百年未開“葷腥”,能夠在yin羅刃陣眼之中,略略分一杯羹,對他滋養神魂,也是好的,聊勝于無。
徐晉正要說話,忽然一扭頭,低喝道:“是哪位道友躲在暗處,出來罷!”
“嘿嘿,道友神念倒也不弱,居然能看破我的隱匿之處。”
隨著這個嘶啞難聞的聲音,從一塊山石后緩步走出一個人來,確切地說,是走出來一具僵尸。這具僵尸倒也并未全身膿血,只是臉sè慘白,身上穿著一件huāhuā綠綠的壽衣,渾身yin慘之氣四溢。
看上去,是一具五十來歲的男尸。
徐晉心中微微一驚。
這具僵尸,竟然有凝魂期九階的修為。
“閣下何人?”
徐晉問道。
“在下尸毗宗任秀,未敢請教道友貴姓大名?”
這僵尸談竟然極其文雅,還向徐晉抱拳行了一禮,如果不是僵尸之體,聲音太過嘶啞,要讓人懷疑他真是一位飽學之士了。
“在下九幽宗徐晉。”
“徐晉?”
任秀搖了搖頭,自然并未聽說過徐晉的大名。不要說其他宗門修士,便算是九幽宗的同門,聽說過徐晉的也很少。
又有誰會在意一個要前往玄yin之地大比的死人?
自有玄yin之地大比開始,幾乎從未有充當“炮灰”的記名弟子活著走出過這里。能活下來的,九成九是各宗的精銳弟子。
任秀問道:“徐道友是九幽宗的記名弟子?”
徐晉淡然點頭。
“嘿嘿,如此說來,貴宗的長輩們,這一回卻是看走眼了,竟然將你這樣的人物,當做記名弟子送到這里來參加大比,真是可惜……在我看來,你的實力,遠比貴宗此番派出的精銳弟子更強。剛才我已經同貴宗的一名八階弟子交過手了。”
任秀侃侃而談,眼睛卻直往徐晉手里的yin羅刃上瞥來瞥去,雖然是僵尸之體,慘白的瞳仁之中,竟似乎也lu出了貪婪的神情。
剛才徐晉大戰群狼時,任秀便到了附近,目睹徐晉在兩刻鐘內,將一群最少亦相當于凝魂期八階的yin獸屠戮一空,暗暗吃驚。尤其讓任秀心動不已的,乃是徐晉那柄yin羅刃。此刃外表平凡,卻是威力絕倫,尤其能夠自主吸收yin獸寒氣,可見必非尋常法器能比,極有可能是一宗重寶。
“任道友謬贊了,在下不敢當。”
徐晉一邊調勻氣息一邊答道。
雖然修煉九幽訣之后,他法力悠長,畢竟一口氣不停地施展了二十來次斷魂斬,眼下丹田處亦有枯竭之像。面前這具僵尸,修為較他高了一階,卻不得小心提防。而且他說和九幽宗的一名八階弟子交過手,現今還好好站在這里,那名九幽宗弟子的下場,可想而知。卻不知那人是不是肖萬青。
“徐道友,咱們開門見山罷。我對你手中兵刃,甚是好奇,你留下此刃,這便離去如何?我不為難你!”
任秀嘶啞地說道。
“嘿嘿,任道友好大口氣。這是徐某的本命法寶,任道友說得如此輕巧!”
徐晉臉sè一沉,說道。
“徐道友,你屠戮群獸的手段,我見識過了。不過ji戰多時,道友現在亦有些心浮氣躁,法力不穩吧?當真動手,徐道友有幾成勝算?”
任秀看上去甚是坦誠。
其實任秀也是心有所悸。徐晉看上去只有凝魂期七階修為,但那口兵刃著實過于詭異,任秀亦沒有十成勝算,如能就此嚇住徐晉,將兵刃交出,那是最好不過。
徐晉冷冷看著這具僵尸,一聲不吭,暗暗將丹田法力凝結起來,準備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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