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晚娘乖巧地點了點頭。
果然,天剛擦黑時,徐父肩上扛著個褡褳回到了家中,臉色有幾分驚慌。
徐母忙即迎上前去,給他取下褡褳,擔心地問道:“他爹,怎么啦?”
徐父不急著說話,先就在堂屋里的板凳上坐了,徐耀祖連忙給父親奉上茶水,徐父端著茶碗,一口氣喝完了一大碗茶,這才一抹嘴巴,說道:“鎮上人說,要過兵了……咱們衛國和大周國開仗,這里要過大兵……”
徐母不由大驚失色,說道:“啊,過兵……這,這可怎么的好?”
莊戶人家,一怕衙役,二怕過兵,三怕盜匪。
亂兵比盜匪為禍更烈。
徐父是個實誠人,四十歲左右年紀,張著嘴,不知該如何答復。
徐晉微笑安慰道:“爹,娘,不要緊。咱們這里偏僻得緊,大兵不會從這里過的。”
至于衛國與大周國開仗,徐晉毫不在意。兩個國家一向是死敵,兩國修真界,也相互仇視,數百年間,攻殺不斷。
徐父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雖然他并不認同徐晉的話,卻也沒有多說。沒的嚇到了老婆孩子。
“娘,爹回來了,咱們吃飯吧。小妹肯定饞了。”
徐晉笑著說道。
徐晚娘就朝大哥做了個鬼臉。
還是大哥最疼她,知道她早就饞了。
“好,好,吃飯。他爹,今天大郎打了個野兔,我燉了,好好打打牙祭。”
徐母一迭聲的答應,招呼著徐晚娘一道將一個大大的土缽端了上來,里面是燉得香濃無比的兔肉,又將烤山藥和雜糧餅子端上了桌子。
徐晉微笑著,親自給父親倒了一杯自釀的水酒,自己面前也倒了一杯。
“爹,今兒有肉,喝點酒吧。我陪你。”
徐父憨厚地笑著點頭。對這個大兒子,他一貫是很滿意的,也很看重。能頂半邊天了。
當下一家五口圍桌而坐,徐母緊著將大塊的兔肉分到丈夫和孩子們的碗里,自己碗里只放了些骨頭和下水。徐晉陪著父親喝酒,只吃了一塊烤山藥,兔肉幾乎一口未動。自從他開始恢復修煉之后,對這般口腹之欲便不是很在意了。只是為了不讓家里人起疑,才陪著一起吃些飯食。好吃的東西自然讓給父母和弟妹享用。
徐父喝了半杯水酒,臉上泛起朱砂之色,話語也多了些,興沖沖地對徐母說道:“娃他娘,今天在鎮上,碰到鄰村的張五哥,他說他家閨女,過年就十六了,該許配人家了,問我家大郎的生辰八字呢,想要和我們兌親家。”
徐父說著,眼神就在徐晉臉上打轉。
徐耀祖和徐晚娘低著頭吃吃地笑。
徐母頓時眉花眼笑,問道:“張五哥家的閨女,生得俊不俊?與我家大郎可般配么?若是不合意的女子,可不能委屈了咱們大郎。”
徐父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張五哥家的閨女我見過一次,生得很俊俏,與咱家大郎十分般配。”
“這樣啊,那敢情好。大郎,你自己的意思呢?”
徐晉笑著說道:“好是好,我看還是緩兩年吧。耀祖和小妹都還小著,家里負擔也重。我要是成了家,就得分開另過,二老就比較辛苦啦。”
“哎,這孩子,難道我們怕辛苦,就不給你娶媳婦?”
徐父瞪起了眼睛。
徐晉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是這么說。我琢磨著,耀祖過兩年就該進城趕考去,若是高中了,咱們就是富貴人家。到時候再談婚嫁之事不遲。”
“你拿得定耀祖一定能中?”
徐晉笑道:“能我看耀祖就是個當官的相。咱們老徐家全靠他發揚光大。”
徐父便開心地笑了起來。提親的事,原本就是這么一說,如今大郎自家沒動這心思,徐父也就不再提起。畢竟大郎也只滿了十六歲,還不是很急著要娶一門親事。
一家五口飽餐一頓,各自安歇了。
徐晉在自己房間打坐修煉。
半夜時分,整個徐家村忽然喧鬧起來,人喊馬嘶的,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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