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象很清楚,自己和避水金睛獸一樣,在這些人族修士眼中,渾身上下都是寶貝。一個不小心,它也有可能變成一堆碎肉。
一念及此,罔象極度不甘地長鳴了一聲,長長的尾巴一甩,又望空放了一道霹靂,似乎是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懣之意,隨后調頭向中心海域遁去。
徐晉依舊不敢放緩遁速,還是全力飛奔,足足遁出了數百里,來到那座島嶼的上空,這才按住云頭,緩緩降落下來。
徐晉站穩身子,懷中的圖瑤琴嚶嚀一聲,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迷離之意,稍頃,才輕聲問道:“那妖獸……走了么?”
“走了”
徐晉點了點頭,長長舒了口氣,渾身都有虛脫之感。
“啊……快,放我下來……”
圖瑤琴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緊緊靠在徐晉懷里,剎那間又羞得滿面通紅,連忙放開了摟住徐晉脖頸的雙臂,慌慌張張地扭過頭去,輕輕咬住了嘴唇。
徐晉也是如夢初醒,急忙放開了雙手,亦是滿臉通紅之色,期期艾艾的,不知說什么才好。
剛才情形危急,為了逃命,想都沒想就將圖瑤琴摟在了懷里,現在終于擺脫了罔象的追殺,兩人相對,心里均大感“怪異”。
圖瑤琴腳下云霧一起,猛然飛遁出去,悠忽之間,便鉆入島上的樹林之中,再也不肯出來了。
徐晉呆呆的望了那樹林一陣,無論如何也不敢真的追進去。良久才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緩步走到一塊巖石底下,盤膝坐下,開始打坐調息。
適才一連兩次施展“天魔遁”,又一口氣不停飛遁了將近兩個時辰,縱算有體內那顆奇異的靈石支撐,也已牽動本元,丹田內氣息不住翻騰,宛如沸水一般,徐晉只感到心浮氣躁,十分難耐。這種情形,原本是化身木靈最好調息。
句芒圣樹盡管還在幼年期,未曾展現出太多的神通,但在大量吸收天地靈氣這個方面,卻是勝過了徐晉修煉的所有功法。
不過眼下與圖瑤琴結伴同行,這項神通卻是不方便施展了。
料必圖瑤琴也絕不愿意相信,剛才摟住她的,是一棵樹
打坐無日月,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徐晉忽然感到了圖瑤琴的靈力波動在不遠處,便緩緩睜開眼來。天色已黑了下來,天空中并無月光,繁星點點。海風吹來,透體生涼。
徐晉吃驚地看到,圖瑤琴一身月白色水扣,似乎剛從海里出來,在海灘上生起了一堆柴火,火堆上正烤著兩尾肥嫩的海魚,油脂掉在火堆里,嗶嗶啵啵作響,圖瑤琴則伸出纖纖素手,緩緩轉動著兩尾烤魚,神情十分專注。
感覺到徐晉已經收了功法,圖瑤琴抬起頭來,嫣然一笑,說道:“吃了你的烤野兔,就烤兩尾魚相酬……不過我的手藝可沒有你那么好,可能會很難吃……”
卻原來她是專門下海去捕魚來烤給徐晉吃。
徐晉哈哈一笑,大步走了過去,在火堆的另一面坐了下來。圖瑤琴笑著將一尾烤魚遞給了他。徐晉伸手接了過來,也不說什么“感謝”之類的話,張嘴就吃。
這海魚肉質細嫩,肥美多汁,雖然圖瑤琴烤魚的手法略微欠缺了些,卻也十分的香甜可口。
見徐晉吃得香甜,圖瑤琴抿嘴輕笑,也席地坐下,拿起較小的那尾烤魚,輕輕咬了一點。
“瑤琴姑娘,你那顆圓珠,是什么法寶?”
徐晉邊吃烤魚邊問道。
兩人隔著火堆對坐,不說些什么,總覺得心里有點怪怪的。
“那是我的本命珠。”
徐晉略感詫異:“本命珠?玄靈宗的所有修士,均有這種本命珠么?”
圖瑤琴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顆本命珠是在我體內自然生出來的。我是水屬性純靈脈……據說,純靈脈的修士,十個中有一兩人會有機會在體內生成本命珠。這顆本命珠與我的心神息息相通,要緊關頭,可以令得修為憑空增長幾分。”
徐晉點了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本命珠的事情。無疑這本命珠不止這一點神通,還有很多其他的妙用。不過這等于是圖瑤琴最深的秘密了,徐晉也不好多問。
“瑤琴姑娘,你以精血激發本命珠,損耗元氣不少。我們不急著回去,你先在這島上將息幾日,等養足了精神,再趕回龍霧島不遲。”
徐晉望著圖瑤琴蒼白的臉色,緩緩說道。
圖瑤琴輕輕咬了咬嘴唇,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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