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只剩下殺樓慕南的念頭，甚至都忘記了他死了，徐風至也就完全消失了。

殺！殺！殺！

他死了就沒有滅世之劫，不會有無數的生靈因為他遭殃，不會有無數的世界因為他毀滅。她的分身會將師尊救出，十幾萬年后，師尊也會好好的，鳳族也會好好的。

殺了他，就算跟他同歸于盡也血賺了。

“殺了他——”

變成了老嫗的阿瑤，嘶聲力竭地吼道。

鳳瑤投影凝實起來，身穿彩衣的鳳凰少帝那美麗的面容跟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阿瑤形成了強烈對比。

樓慕南心臟驟然收縮，看到蒼老的阿瑤用沙啞的嗓音喊出那句話，一種錐心之痛幾乎要撕裂他，那埋葬在他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的意識，瘋狂地想要掙脫束縛，想要奪走這身體的控制權。

鳳瑤投影雙目發出金色光芒，她立即朝著樓慕南發動了迅猛的一擊。

烈火焚天，鳳瑤一拳轟出數百萬的金色拳印，整個天空拳印如同墜落的天花，神光驚世，瑞彩綻放，美麗無比又恐怖至極。

樓慕南身體在這個時候竟然無法移動了，他仿佛被無數的鎖鏈困住身體，他臉上露出掙扎、憤怒等神情，他大聲地道：

“你干什么？我死了，你還能活不成？”

他當然是在跟徐風至說話，只是這樣的話，無法動搖徐風至。

無奈之下，他只能咬牙硬抗那數百萬的拳印。他身體涌出無數的黑霧，幻化成了數量恐怖的魑魅魍魎。

轟隆隆——

空間崩塌，大地劇烈震動，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狼狽兮兮的樓慕南出現在了阿瑤的視野中。樓慕南長發凌亂，口吐鮮血，衣裳破爛，身體幾乎是搖搖欲墜。

鳳瑤的投影已經消失了，阿瑤干枯的手抱著因果鏡，她蒼老的如同剛從墳墓里爬出來，她臉上布滿了老人斑，頭發都脫落了，她連呼吸都只能喘氣。

只有她的目光如同熾陽，她的眼瞳中映出狼狽的樓慕南。

沒、沒死……

這混蛋，還沒死，可惡、可惡！！

她還想要繼續抽空自己的生機，但她不行了，她老得已經動不了了，因果鏡從她手中掉下，她倒在地上，不甘地看著重傷的樓慕南，樓慕南的身體在修復，但是速度很慢，很慢……

對，他現在很虛弱。

起來，起來，爬起來，殺了他！！

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阿瑤努力地想要爬起來，她要拿刀砍死他……

雖然阿瑤現在煉化了數滴鳳凰血，也吃過大量天材地寶，身體的恢復能力比一般的兇獸還強，卻沒辦法比得過樓慕南。

樓慕南恢復得比她快，樓慕南身體上的傷口才消失，就朝著阿瑤走來，他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把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看著蒼老無比的阿瑤，露出譏諷：

“小丫頭，兩次重創我，我都有點欣賞你了，你確實是個障礙。”

縱然往昔絕美的面容此刻已經蒼老丑陋，紅粉變得如同骷髏，但那雙眼睛，那眼中的目光依舊堅毅，這樣的目光讓他想起阿棠。正是因為如此，他定要殺了這小丫頭不可。

不管他對阿瑤是否抱有其他感情，此刻他的殺心都已經沒有絲毫的動搖了。

阿瑤非常的不甘心，現在她只剩下自爆一條路了，燃燒剩余的元神自爆。那就自爆吧，本來也就是計劃著跟樓慕南同歸于盡的。

若能拉著他一塊兒死，免去滅世之劫，魂飛魄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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