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發生?”永嘉帝懷疑地看著君無歡,我卿兒這般美麗竟然什么都沒有發生?難不成這君無歡身體真的差到這個地步了?楚凌這才明白永嘉帝在想什么,也忍不住跟著一臉的黑線。
旁邊的桓毓公子早就縮到角落里,捂著肚子低頭悶笑起來。他就知道跟著進宮來有戲看,雖然沒能看到朱大人和秦殊的戲,但是君無歡和神佑公主的戲碼也一樣精彩啊。
永嘉帝總算是冷靜下來了,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和對女兒及未來女婿的無端猜測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御書房里一時有些莫名的尷尬。
好一會兒,永嘉帝方才道:“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提前婚期?”
君無歡含笑看了楚凌一眼,道:“自陛下許婚,無一日不殷殷期盼,只盼著能早日公主入門。還請陛下成全。”簡單地說,就是我等不及了。
永嘉帝輕哼一聲,你等不及了朕就要同意么?
“年輕人怎么能這么沒耐心?”永嘉帝悠悠道:“更何況,臨時更改婚期對公主名聲不利。不許。”
君無歡并不失望,拱手道:“陛下,貊族人虎視眈眈,公主一日未曾出閣只怕他們的覬覦之心就不會湮滅。更何況,成婚之后我也方便隨時保護公主,不叫貊族人有可趁之機。”永嘉帝有些遲疑起來,看了看自己身側的楚凌。卿兒不僅是神佑公主,還曾經是拓跋興業的親傳弟子,北晉先皇冊封的武安郡主,無論是哪一個身份貊族人肯定都會想盡辦法將人給弄去北晉。要求和親,只怕已經是最文雅的手段了。
“卿兒,你怎么說?”永嘉帝問道。
楚凌低眉一笑,淡淡道:“兒臣同意長離公子所,還請父皇成全。”
“……”不是,女兒,咱們含蓄矜持一些可以嗎?永嘉帝望著眼前笑吟吟的少女,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了。君無歡抬頭與楚凌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淡淡的暖意流淌在御書房里,一切盡在不中。
可惜,永嘉帝看在眼中又是一陣心塞。
旁邊看戲的桓毓公子輕咳了兩聲,笑道:“陛下,其實…公主和長離公子所請,也并非不好。畢竟…那些貊族人確實對公主不懷好意。旁的不說,那北晉國師…昨晚之所以挨了一刀,不也是因為覬覦公主進而想要對未來駙馬不利么?”一不小心把君無歡這個未來駙馬給弄沒了。您的女婿只怕就只能從貊族的權貴之中選擇了,所以您到底是想要當南宮御月的老丈人還是拓跋梁的老丈人呢。
永嘉帝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楚凌道;“提前婚期,對你名聲不好。”這并不是永嘉帝的借口,原本是為了為難君無歡也是真的想要多留女兒一些時候,可不是想要拿來坑自己的女兒的。
楚凌笑道:“父皇不必擔心,跟別的事情比起來,這一件只是小事。”
桓毓也道:“更何況,這其中也并非沒有可想辦法地地方不是么?”名聲這種事情,有時候很難搞但是有時候其實也很容易的。只要理由周全,對公主的名聲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永嘉帝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方才道:“這事兒,朕要跟你舅舅商量一下再說。”
說這話,其實就是已經同意了。楚凌三人自然也知道永嘉帝的脾性,君無歡拱手謝道:“多謝陛下成全。”
永嘉帝冷冷地哼了一聲。倒不是他耳根子真的軟到如此地步被三人幾句話就打動了。而是永嘉帝突然想起,這君無歡和卿兒都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人,若是當真不同意,萬一他們哪天真的做了有些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再鬧出個什么事情來……還是罷了。
早一點成婚,他就能早一天抱到外孫。永嘉帝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幾遍,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點。
秦殊一行人回到北晉驛館,珂特吉還在滿心不悅地跟秦殊抱怨著永嘉帝的態度。珂特吉雖然是第一次出使天啟,但是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從天啟到上京的使者,自然知道天啟對北晉是什么樣的態度。但是這次到了天啟之后他就隱約感覺到永嘉帝并不怎么將他們貊族人放在眼里。
不被人放在眼里,這可比被人厭惡仇恨要嚴重得多,也讓珂特吉憤怒得多。如果永嘉帝對他們充滿了仇恨,憤怒的話,說不定珂特吉反而會高興一些。但是現在…這永嘉帝的態度著實有些出乎珂特吉的意料之外。
走在前面的秦殊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珂特吉,將后面跟上來的珂特吉嚇了一跳連忙剎住了腳步。
“秦公子?”
秦殊淡淡道:“珂大人,陛下會馬上攻打天啟么?”
“不…應該不會吧。”天啟即便是只剩下半壁江山了,這半邊的天下也很大,而且很富庶。想要打下天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陛下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如今朝堂中還有許多不安穩的因素,陛下肯定不會貿然動手的。所以才選擇了與天啟暫時結盟不是么?
秦殊道:“既然如此,永嘉帝為何要怕你?”
“秦公子的意思是?”珂特吉有些不解,秦殊道:“陛下一時半刻不會攻打天啟,就算是打了,短時間內也不會威脅到永嘉帝的帝位。他只有一個女兒,將來天下勢必要拱手讓人的,既然如此他怕什么?”
珂特吉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方才道:“秦公子的意思是…永嘉帝根本不在乎這天啟的天下?”
秦殊道:“在乎,但是…沒有你以為的那樣在乎。所以,珂大人最好不要再對永嘉帝的態度抱著什么幻想了,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到上京的話。有這個功夫,不如想一想神佑公主和長離公子的婚事。”
珂特吉冷笑一聲道:“我看那永嘉帝是引狼入室!”君無歡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永嘉帝選這么一個人當駙馬,以后這天啟的皇位還說不定是誰的呢。
秦殊垂眸,淡淡道:“引狼入室…倒也未必。”
珂特吉沉聲道:“秦公子,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能讓這婚事成了。若是君無歡真的成了駙馬,不說天啟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助力,單就是陛下那里我們也無法交代。”他們已經傳信回上京稟告陛下神佑公主的身份了,在陛下的命令未到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神佑公主完婚。否則他們無法向陛下交代。不過…即便是成婚了其實也無妨,他們貊族人并沒有那么多講究不是么?
秦殊沉吟了片刻,方才道:“這事……國師只怕還不知道。”
珂特吉楞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南宮御月一直表現的對神佑公主很有興趣的模樣。如果讓他知道了君無歡和神佑公主的婚事要提前,難道他真的能忍得住?
珂特吉笑道:“秦公子英明,在下知道怎么做了。”
秦殊點了點頭,問道:“對了,安信王府那個女人找到了沒有?”
珂特吉微微皺眉,搖頭道:“沒有,昨晚南宮御月那邊的人還有安信王府的人都在找,但是那女人仿佛突然從平京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痕跡。再過兩天若是還找不到人,安信王府只怕就要上報給永嘉帝了。可惜了…這顆棋子半點用處也沒有就……”那個女人太沒用了,當真是半點作用也沒有起到。
秦殊淡淡道:“一顆早就背主了的棋子,沒有反噬就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你還想要她做什么?昨晚南宮御月還不夠慘么?”珂特吉有些驚訝,“秦公子是說,南宮御月的傷是安信王府那女人……”
“不然,南宮御月找她做什么?”那種小角色,還不值得南宮御月派出自己的白衣親衛四處尋找,明顯就是被人算計了后的惱羞成怒。秦殊多少也猜到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對于南宮御月的遭遇他卻并能感到同情。相反的,秦公子只會覺得國師大人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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