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桓毓早有準備,雖然有一些動蕩但是眾將領御下有方,倒是也沒有出現什么大的亂子。
“永嘉帝駕崩了?”消息傳到拓跋胤耳中,倒也不算意外。如今這個時候,楚凌不在青州就必然是回平京了。能讓神佑公主連君無歡都不見一面,也不管青州的戰事也要返回平京,自然是因為平京出事了。
不過……“永嘉帝駕崩了,倒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王爺。”站在拓跋胤跟前的黑衣男子有些擔心地望著拓跋胤道;“王爺,如今天啟人只怕也無心打仗了,咱們是不是先回京一趟?”
拓跋胤側首看了他一眼道:“不必,楚卿衣不在,君無歡病重,如今正是我們的機會。”
“但是……王爺你的身體…”
拓跋胤垂眸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道:“本王沒什么事,阿贊…應該能找到拓跋大將軍吧?”
黑衣男子有些著急,“王爺,等齊王殿下找到拓跋大將軍,眼前的局勢自然迎刃而解,你何必如此冒險?”
拓跋胤搖搖頭道:“青州地處各地中樞要沖,肅州和寧州丟了無妨,青州必須要奪回來。如今天啟人剛剛奪下青州還來不及布放,恰好又遇到君無歡病重。若是讓他們緩過來,將來拓跋大將軍再想要反攻青州…需要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你可知道當年貊族人入關,在青州賠上了多少人?”
黑衣男子搖頭,當時他年紀也還小,后來也只是聽說過當年在青州打得似乎挺艱難的,但是具體戰死了多少人卻不知道。
拓跋胤垂眸道:“當年天啟已經潰逃之勢,我軍一路追趕至此,天啟將領辛曄率領五萬兵馬斷后。八萬貊族兵馬連攻半個月不能破,最后雖然將那五萬兵馬全殲,辛曄也戰死。但是我軍折損三員大將,損兵三萬八千人。也是因此,才讓永嘉帝順利地逃到了江南。除了天啟攝政王楚烈,青州便是當年我們打的最難的一個地方。”
這并不是因為辛曄有多么驍勇或者多么用兵如神。而是青州這個地方從西往東打勢如破竹,從東往西打難如登天。如果讓君無歡在此順利布置好防御,以當年君無歡守滄云城的經驗,只怕就算是拓跋興業親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王爺你……”
拓跋胤道:“這個道理君無歡懂,君無歡手下的將領不可能不懂,神佑公主更不會不懂。我在這里拖著,直到大將軍或者…別的什么人來。”顯然,對于拓跋興業到底還回不回來,拓跋胤的信心也不是那么充足。
拓跋胤比誰都清楚,拓跋興業并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對貊族一統天下或者自己名垂青史都不感興趣。他真正追求的是自己的武道,這些年身為北晉的大將軍其實是耽誤了拓跋興業的武道之路的。放棄一切,回歸山林追尋武道,才是拓跋興業從始至終的想法。
見拓跋胤堅定的神色,黑衣男子嘆了口氣。希望陛下能讓王爺改變主意。
拓跋胤靠著椅子坐著,眉頭微皺似在思索著什么。但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背脊挺得過分僵直,神色也有些僵硬。甚至扶著扶手的手指偶爾緊扣著扶手還有些發白。這顯然是在忍耐著什么地狀態,但是站在他跟前的黑衣男子并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有些擔心傷勢尚未痊愈的沈王殿下太過勞累又強行上戰場對傷勢不利。
因為永嘉帝的駕崩,天啟軍全軍縞素,整個青州城里也仿佛蒙上了一層蒼白。但是府衙后院悠然還是一如往常的寧靜肅穆,后院地人本來就少,南宮御月自然沒有給永嘉帝服素的想法,雖然白塔中人一貫都是穿著一身白衣。但白衣和白衣之間卻也還是有些差別的,否則白塔的人不早就被人罵披麻戴孝了?
至于還躺著不省人事的君無歡,就更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肖嫣兒和云行月為君無歡例行往為君無歡診脈,從房間里出來等在外面的祝搖紅立刻迎了上來,“云公子,嫣兒,怎么樣了?”
肖嫣兒和云行月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祝搖紅也知道八成是這個結果,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因為君無歡的昏迷不醒再加上永嘉帝駕崩的消息,這幾天大家的心情實在是有些沉重。肖嫣兒忍不住小聲道:“也不知道阿凌姐姐在平京怎么樣了?”永嘉帝駕崩了,阿凌姐姐肯定很難過,而且朝堂上那些老頭子肯定又要上蹦下跳的十分惹人煩。等阿凌姐姐知道君師兄的事情,就更要著急上火了。
云行月道:“你阿凌姐姐經歷過不知道多少事情,用不著你擔心。有那個功夫,還是想想君無歡吧。”
肖嫣兒有些無精打采起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師父真的不能趕回來么?”
云行月道:“我爹在西邊,這一來一去要多少時間你自己算吧。而且還得保重路上不出什么岔子……”
肖嫣兒嘆了口氣,看向祝搖紅道:“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君師兄什么時候能醒就只能看他自己了。而且…他醒來之后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
祝搖紅勉強笑了笑,她也明白云行月和肖嫣兒是真的已經盡力了。伸手拍拍肖嫣兒地肩膀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肖嫣兒點點頭,“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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