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宮里。
葉桑走進來,悄聲向太子妃說了惠王府的白氏懷孕和貴妃將她接進宮的事。
太子妃聽著淡淡道:“惠王府來來回回折騰這么些年,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懷卻不見有幾個落地,這一個能不能落地也還兩說。”
葉桑垂首在一旁,并不說話。
太子妃又道:“對了,讓尚功房將母后和瑞兒幾人的衣裳做起來,母后和父皇一走就是大半年,新年的新衣裳就都沒做。總不能等母后和瑞兒她們回來還穿著去年的舊衣裳。”說著又喃喃道:“只剩下大半個月,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葉桑這時候開口道:“這衣裳怕是不好做,幾位小殿下都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尺寸現在怕就有些小了。還有皇后娘娘,現在懷了孕,去年的尺寸怕也不準。”
太子妃想了想,道:“就按照去年的尺寸放寬一寸來做,到時候若是不合身,再改就方便了。”
葉桑道是。
既然說起了林嫤的身孕,太子妃又突然笑著道:“母后真是個有福氣的,跟著父皇出去一趟,沒想到雙身子回來。”說著又問葉桑道:“你說,母后這一胎是個皇子還是公主?”
葉桑自然知道太子妃是希望皇后娘娘再生個公主的,此時葉桑也只好笑了笑,道:“娘娘,這個可不好說。奴婢不曾生養,也不曾見到的孕相,哪里能猜得著。”
太子妃半自自語半根葉桑說道:“父皇應該是想要母后生個皇弟的吧。”
聽說皇上在外面的大半年,幾乎是隨時隨刻都將桓小皇子帶在身邊,見大臣帶在身邊,出外視察帶在身邊,甚至視看軍隊時讓一支隊伍由著桓小皇子指揮著玩,對桓小皇子縱容寵溺到了骨子里。
太子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惠王不成氣候了,又……
恰在這時候,殿里面突然有孩子的哭聲傳出來,“哇哇哇”的哭得極響亮。
太子妃一聽,連忙問道:“怎么回事,長宗怎么哭了。”說著站了起來,進了屋里。
屋里奶娘正小心翼翼的哄著蕭長宗,臉上流露出來幾分焦急之色,見到太子妃進來,臉上更是露出了惶恐之色。
而蕭長宗的額頭上則被磕出了一個包,此時哭得滿臉通紅,眼淚不斷的淌在臉頰上。見到太子妃進來,連忙對太子妃伸出了手,但卻并不停止哭泣。
太子妃連忙將他抱了起來,看著他額頭上的包,怒問道:“怎么回事?長宗額頭怎么會受傷。”
兩個奶娘相互對視了一眼,跪在地上垂著頭,并不敢。
太子妃斂了臉上的表情,怒斥道:“快說!”
這時候奶娘才敢結結巴巴的說出來:“小皇孫在床上歇午覺時摔下來磕到的。”
兩個奶娘原本是守著蕭長宗睡午覺的,蕭長宗睡著了之后,一個奶娘去替蕭長宗收拾衣裳,另外一個在床邊打了個盹,結果剛一歲多的蕭長宗正是睡覺不規矩的時候,不小心從床上滾出摔下來磕傷了額頭,然后大哭起來。
太子妃聽完后臉色冰冷,開口道:“來人,將兩位奶娘拖下去一人打五十大板,然后發配到掖庭宮去。”
說完不管奶娘如何哀求,抱著還在哭的蕭長宗出去了,又對葉桑道:“去請太醫來。”說完一邊幫蕭長宗吹著額頭上的傷口一邊哄著他道:“母妃的小心肝,不哭,不哭。長宗是個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
蕭長宗卻是伸手抱住了太子妃的腦袋,頭埋在她的脖子上繼續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