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宋青苑問。
“呃......”倆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計算著閨女能給置辦多少。
“給多少都成,我閨女還能虧待了她爹咋的。”宋誠義耍了個機靈。
“你是我親爹,我當然不會虧待你,前提是你要聽話,犯一次錯,這地,就沒戲了。聽見了沒?”宋青苑警告著。
“聽見了!爹肯定不會犯錯。”宋誠義保證道,同時心里暗暗算計著,地啥時候能到手。
這么想著,就問了出來。
“等著吧,現在還早......我的錢也不是一下子就變出來的,我總得攢攢。”宋青苑說道,“再說,我就是現在給你地,你能保證永遠不讓別人知道嗎?”
“萬一露了出去,可是要上交公中的。”宋青苑意有所指。
“那咋整?”李氏驚訝的問,而后泛起怒氣,嚷嚷著,“憑啥啊,憑啥要交到公中。”
“憑現在宋家沒分家!”宋青苑道。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那分家!”異口同聲道。
“呵......”宋青苑冷笑,“大齊律例,凡父母在,子孫別立戶籍分異財產者,杖一百,徒三年。”
“你們是想杖刑?還是想流放三年?”宋青苑問道。
早在接觸書籍的時候,宋青苑就把這方便的知識查閱了一遍,她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財,到頭來為別人做嫁衣。
利益可以讓,但有底線,沒道理她賺來的錢財卻要三房平分。
甚至長房占大頭。
“不、不能吧!這么嚴重?”李氏縮了縮脖子,覺得脊背發涼。
宋誠義撇撇嘴,“閨女,你嚇唬爹呢,那鄉下人家,也有分家的,也沒見誰被打板子,被流放。”
宋誠義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似乎隔壁村就有分家的,也沒見他們家咋樣。
看著宋誠義明顯不信任的眼神,宋青苑道,“爹若是不信可以問三哥,問爺,問大伯,問大郎哥,咱們家的讀書人應該都知道。”
“那為啥......”宋誠義不解,既然這么多人知道,為啥別人家分家就沒事。
“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普通百姓家,只要自家人愿意,自然沒有人去管閑事,但是......”宋青苑敲了敲炕沿,“三哥是要考科舉的。”
“科舉的時候要查戶籍檔案,被查出來,輕了,這是一個污點,重了,剝奪科舉資格。”宋青苑嚴肅的道。
“除非三哥放棄科舉,一輩子只做個平民百姓。”
“娘,你們愿意毀了三哥的前程嗎?”宋青苑問。
夫妻二人同時搖頭,“不愿意!”他們還指著三郎有出息呢,可他們也不愿意他家閨女掙來的錢給別人啊!
“那三郎也不一定就能當上官......”宋誠義猶豫著道。
與其想著以后的事,不如抓住眼前的利益,有了田地,做個小地主也不錯。
科舉還不知道是啥時候的事呢!
宋誠義的腦袋,不斷的轉動著,三郎今年十三,連童生都沒考,就想著當官,太遠了。
宋青苑明白宋誠義的意思,“士農工商,有一個希望總是好的,爹就不希望宋家進入士的行列?”
宋青苑微微沉吟,“當官對于三哥來說,確實太遠,對于我爺來說卻不遠。分了家,不但斷了三哥的前程,爹也別想借爺的東風。”
即便是父子,兩戶和一戶也是有差別的。
渣爹啥啥都不行,連當官的資格都沒有。
可老爺子有資格,只要一步步往上爬,就能先帶著宋家改換門庭。
當官不是唯一的出路,卻是最好的路。
“等爺當了官,爹走出去,也能被稱一聲宋二爺。”宋青苑笑道。
沒等宋誠義反應,李氏撇撇嘴,“你爺已經是官了,咱家還不是一樣,啥好處也沒撈到,我連個使喚婆子都沒有......”
“爺現在是驛丞,沒有品級,先入了品再說。”宋青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