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盒子掉落下去,磕在旁邊地上的石槽邊沿。
    項鏈從盒子里彈出來,掉進石槽中。
    她家是一幢小四合院,入戶口進來,屋檐下放著一個長長的石槽,石槽里是外婆曾經種下的銅錢草。
    放在屋檐下,雨天石槽內可以存水,所以這些年,她鮮少回來,銅錢草依舊長得旺盛。
    只是暗藏在鉆石吊墜后面的小音響是電子產品,葉淮遠提醒過不能沾水。
    落水后,必然會壞掉。
    她眼尾濕潤,絕望地盯著厲庭舟。
    她只有半年的時間,沒辦法去a國治療失語癥。
    對一個生活在無聲世界的人來說,這條項鏈對她來說,意義很大。
    最起碼也能方便她與別人溝通。
    厲庭舟似是看到她對那條項鏈的在意,另一只手伸過來,掐住她的下腭。
    “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還是厲太太,怎么能隨便收其他男人送的珠寶。”
    盛暖想說,這個厲太太,她不當了。
    奈何,她的喉間發不出一絲聲音。
    厲庭舟拽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出門,塞進車里,拉過安全帶,扣住。
    盛暖的手終于騰出來了,她手語比劃,“厲庭舟,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從來不管我的事嗎?”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
    盛暖想到,他剛剛應該是看到葉淮遠送她發聲項鏈的事……
    他當著她的面,丟掉。
    代表他生氣了。
    她比他更生氣。
    但她一句解釋都不想說。
    厲庭舟重重地合上車門,進了駕駛室。
    上車后,他的五官依舊冷沉。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盛暖心臟一揪,她都要死了,她倒是不怕厲庭舟對她怎么樣。
    只是,葉淮遠……
    她不想因為她牽連到葉淮遠,他送她發聲項鏈,是看她不會說話的一番好意。
    “他是我鄰居,在國外很多年,這次回來,送我一份禮物而已……”
    厲庭舟眸色冷然,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很會指東說西。”
    盛暖蹙了蹙眉。
    厲庭舟又道:“這幾天不肯回家,跟他在一起,嗯?”
    盛暖著急的比劃,“與他無關,有什么你沖我來。”
    厲庭舟嗤笑,而后不再說話,收回目光,啟動了車子。
    盛暖也不想再解釋了。
    她原本也計劃待他從南城回來,她回去跟他談離婚的事。
    車內異常的安靜。
    沒過太久,盛暖就睡著了。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厲庭舟泊了車。
    已到西山別墅。
    夜色很深,都凌晨兩點多了。
    盛暖走進主臥。
    厲庭舟跟著進來,徑直進了浴室。
    大約一兩分鐘,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去洗澡了……
    盛暖安安靜靜地靠在床頭。
    厲庭舟出來的時候,腰間只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潮濕黑發垂落幾綹在額前,水珠順著賁張的胸肌滑向壁壘分明的腹肌。
    喉結滾動時牽動鎖骨凹陷處的陰影,腰側人魚線在織物褶皺間若隱若現,氤氳的水霧里透出沐浴后滾燙的荷爾蒙氣息。
    這樣的身材,盛暖曾經也是深深迷戀著的。
    婚后,他們有了第一次夫妻關系后,還是過了一段愉悅的超負荷的夫妻生活。
    要說他對那事兒的需求量大的話,可自從她懷孕后,他們的次數就不多了。
    他時常在外出差。
    厲庭舟擦拭好濕發,邁步到她眼前,冷聲吩咐:“還愣著做什么,時間不早了,快去洗了睡覺,明天要回老宅。”
    盛暖起身走進浴室。
    才洗了一半。
    浴室門被打開。
    厲庭舟赫然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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