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分析很合理。而我也心生一計,既然衛星電話無法修復,我可以嘗試用它的零部件做別的小裝置,只要能向外傳遞簡單的求救信號就行。
留下急救箱和口訊的那個人,是不是也預料到了這一點?知道即使它因什么意外被損毀了,我也能夠想出辦法?想到這里,我的心中重新燃起信心。
樓下忽然傳來女人的哭喊聲。
又出事了。
這次是陳寶珠那一對。房間的門開了,她在哭,吼道:“畜生、畜生!我不該相信你的!”她的男友鄭志偉非常狼狽地從房間里跑出來,臉上是被抓傷的血痕。陳寶珠跟在他身后,要撲向他。
兩人身上的繩索不知何時都被解開了。所以,果然是他。
鄭志偉正面撞上了一名匪徒,竟也半點不怕,反而抓住對方的手喊道:“攔住她!”匪徒居然也聽了,兩個人走上前,將陳寶珠一把抓住,陳寶珠拼命掙扎,卻被重新丟進房間里。那兩人交換個眼色,隱約可見門內一陣拳起腳落,“不聽話”的陳寶珠被打了,后來就再沒有半點聲響。
看來,只怕是這一對被關在房間里時,說了什么,或者鄭志偉露出了馬腳。陳寶珠才會這么激動憤怒,而鄭志偉才會這么狼狽不堪。
兩名匪徒帶上門退出來,這時蘇皖也走下樓,似笑非笑看著鄭志偉。鄭志偉跟一名匪徒要了根煙,氣呼呼地坐下,罵道:“媽的,一個又丑又蠢的女人,真以為我會跟你結婚啊?蘇哥,這女人隨便你們玩,不用再給我面子了。媽的,一個老處女,跟她媽一個模樣,看著就惡心。分了錢我馬上就走,誰陪她玩?”
鄭志偉越說越氣,干脆站起來,走到那扇門口,不陰不陽地說道:“陳寶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那些事?喜歡上個小白臉,差點跟人私奔了對不對?還在我跟前裝老實清純呢?你媽是什么樣子,你老了就是什么樣子,我想想就覺得惡心,惡心得連飯都吃不下。還要天天陪著你們一家演戲。我說,你們家人就是活該!活該被整,活該家破人亡!”
盡管我一直對鄭志偉印象不好,但他驟然露出這副嘴臉,還是令我心中厭惡更甚。
門內傳來陳寶珠沙啞、喘息的聲音:“她……再怎么固執,也是我媽。我的家人沒你說的那么不堪……她對我做的事,我并不恨她……可是你……你怎么對得起我媽,對得起我?我是真打算和你結婚的……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