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說,鼻血這種東西是控制不住的,它要流出來它就會流出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但是陸飲冰完全可以通過控制自己的情緒,已達到完美避過拍攝的目的。
她方才拍戲的時候親親摸摸,完了就算,半點不敢在外面回味,就是知道她一回味肯定得上火。現在周圍都沒旁人了,可算是能泄泄火了。
如果可以,她更想直接抓著夏以桐泄一頓火,但是這樣會嚇到她,得,還是回來流鼻血吧。
陸飲冰反復回憶,直到把方才那場戲刻在了腦海里,一個細節都沒漏之后,用紙巾捂著鼻子,歇了十分鐘,才叫化妝師進來給她卸妝。
等夏以桐卸完妝過來敲門,又是光風霽月、體態端莊的藝術家陸老師一枚,完美。
左等右等,她妝都快卸完了,夏以桐還沒過來。已經端著十幾分鐘的陸老師拿過梳妝臺上的手機,解鎖,給夏以桐發微信——人呢?
一分鐘后,夏以桐回復了——在化妝間。
陸飲冰——還沒卸完妝?怎么這么慢?
夏以桐——有事耽擱了一下。
陸飲冰——什么事?
夏以桐捏著手機,眼睛快把屏幕盯出洞來,臉微微泛紅,這讓她怎么說,說她回來以后又哭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停下來然后讓化妝師們等著,她自己抱著衣服邊回味邊笑,順便還癡笑著寫了一千字床戲后感?
打死她也不能說啊。
夏以桐耳根微燙——剛才哭太慘了,緩了很久,才回過神,所以耽擱了。
陸飲冰——哦,我這快完了,我來找你。
夏以桐——好噠。
收起手機,馬上對著鏡子調整表情,露出最甜美的微笑表情。
她的化妝師leo笑道:“是陸老師要過來嗎?”
夏以桐裝作低頭玩手機,不予回答。
刷開朋友圈,往下滑也一直看不到頭,她和陸飲冰不一樣,每參演一部劇或者參加綜藝節目什么的,都會加上一批新的人,有制片人、導演、工作人員還有一些演員。一邊往下翻,一邊給相熟的朋友或者圈內大佬點贊,偶爾留條。
再刷回來,通訊錄下方多了一個數字1,顯示有新的好友。
對方昵稱叫水木,夏以桐先是想,這什么昵稱,我還水木年華呢,而后看見了驗證消息:岑溪。
哦,同公司的藝人,她點了通過,改了備注。
你已經和岑溪是好友了,打個招呼吧
系統這么提示,夏以桐沒理,返回了桌面,她要是每一條好友請求都主動去交談,每天栽進微信里就不用出來了,不過不等她關上手機,一條消息就彈了出來。
岑溪——謝謝你幫我宣傳[花]
夏以桐回憶了一下,回復——舉手之勞,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
基本上這么說就可以了,圈內混的,她們倆素不相識,如果不是公司授意,夏以桐怎么會貿然替一個不認識的人轉發微博做宣傳呢?
岑溪——什么時候殺青,有空一起吃飯?
夏以桐眉頭一皺,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話都說清楚了,還請她吃飯干嗎,再說自己殺青和她有什么關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萬一又是一個董雅飛呢?
夏以桐拒絕——還要很久,吃飯的事以后再說吧[哈哈]
岑溪——好的。
夏以桐沒再回復了,相信對方懂她不想繼續交談的意思了。
岑溪——我聽蘇寒姐說你之前看過《盛世》的劇本,曾經想演女二,后來檔期撞了,所以推掉了,你對這個角色有什么看法嗎?
夏以桐又拿起手機,敷衍地回——那個劇本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我記不太清。
還沒等對方消息跳出來,夏以桐緊跟著接了一條——我拍戲去了。
岑溪——好。
夏以桐聊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知道怎么感覺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尷尬,房間里開得空調讓她一陣發冷。她用手摸著自己起的雞皮疙瘩,聽見身后吱呀一聲,立刻轉過頭。
先是探出來一個烏黑的腦袋,然后一個嬌小的身影跳了進來,拉開門,卸完妝的陸飲冰站在門中央,背后都是光,閃亮登場。
一瞬間夏以桐產生了一種陸飲冰身在t臺的錯覺。
陸飲冰信步進來,看似隨意實則特意凹了個好看的造型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著伸向地面,白襯衫配卡其色九分闊腿褲,白色涼鞋,清新又知性,微微笑著的樣子簡直能秒殺萬千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