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林催他快打開,完全看不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邊出這么新奇的事兒,吃吃喝喝拍照的人都圍了過來,周一聞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鑰匙劃開了包裝,一打開,全場都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不知道是從哪個人那里爆出了第一聲笑,而后哄堂大笑,無不對秦翰林拍案叫絕。
他算是完成了所有人的心愿。
那個箱子里裝的是滿滿一箱的刀片,秦翰林上前,把箱子捧起來,深情凝視著他:“這是我們全劇組的心意,請您收下。”
周一聞氣咻咻地抱著刀片回家了。
夏以桐低聲擔心地問:“這樣不會傷和氣嗎?”
陸飲冰搖頭輕笑:“秦翰林人精似的,跟誰能開玩笑跟誰不能他門兒清,你才多大一點,操心什么老狐貍,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自己?什么?”
陸飲冰瞧她一臉懵懂,只是笑,不接話,說:“沒什么。”
“到底是什么?”
“真沒什么。”
她不說夏以桐就不問了,看她表情估計就是逗她玩兒的。
夏以桐說:“我要去敬酒了。”
陸飲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去吧。”
中國的酒文化,即使深惡痛絕但在有些時候也必須屈從,這劇組比較正派,沒什么不三不四借機揩油的投資人,是擴展人脈、刷好感度的好時機,劇組人員關系也挺好,臨別喝個酒無可厚非。
但陸飲冰就是不爽,她不喜歡看到夏以桐明明不喜歡還要強迫自己去做那些事情,不喜歡她為了應酬游走于各色人等之間,不喜歡她為了和所有人打好關系總是一副裝出善解人意的樣子。
好吧,是真的善解人意,但她就是不喜歡。
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想她活得那么累。
有人過來給陸飲冰敬酒,對方全干,陸飲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顏相對,但喝完就忘記對方是誰了。
她站了起來。
夏以桐已經喝了三杯,感覺還好,正往另一個x總那兒走去,斜里插出來一道人影,將她攔在了后面,同時伸手攬住了夏以桐的肩膀,和她一起走了過去。
陸飲冰:“x總。”
x總立刻站了起來,笑說:“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陸飲冰:“這是夏以桐,很認真敬業的演員,有機會請多關照一下,感激不盡。”
x總滿口稱是:“一定一定。”
夏以桐全程就最后抿了一小口酒,連帶著說了句“謝謝”,就被拉走了,x總還主動給她送了張名片。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種抱上金大腿的感覺,還是巨粗無比的那種。不,這不是金大腿,陸飲冰就是一個行走的小金人!
等陸飲冰帶她走向下一個總還沒回過神。
陸飲冰手指在她胳膊上按了一下,有點疼,夏以桐醒了。酒店里有空調,陸飲冰只穿了件里面的高領毛衣,款式很時尚,酒紅色,特別挑皮膚,但陸飲冰駕馭得住。
肩膀和手臂的溫度隔著柔軟的毛衣傳達到皮膚上,很溫暖,環著她的臂膀有力、堅定。
“如果我早幾年認識你……”陸飲冰摟著她的肩膀,帶她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在不遠處觥籌交錯的喧囂里,靜然開口。
夏以桐微微一怔。
陸飲冰低頭,定定地看著她,抬手將她額前一縷長發溫柔地撥向耳后,神情專注而認真。
夏以桐心跳加快。
陸飲冰說:“如果我早幾年認識你,你就不會這么辛苦了。”
陸飲冰笑了笑,又說:“不過現在也不晚,以后有我,不用勉強自己再做不喜歡的事情,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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