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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桐剛說完懷疑陸飲冰的話,對方便發了條視頻過來,夏以桐點開來看,小巧的搟面杖在陸飲冰手掌上先轉了一個圈,然后才穩準狠地落下,手指托著面團,飛快地隨著搟面杖在砧板上轉動著,第八秒的時候,一個厚薄適中的圓餃子皮便成了,陸飲冰尾指往上一挑,搟面杖再次在空中畫了個弧形,穩穩落在手中,眼眸抬起,寒冷似冰雪,很有絕世高手的風范。
夏以桐看得直樂,搟個餃子皮跟高手對招似的,也只有陸飲冰做得出來了。
她連著看了三遍,才發現后面又進了一條新的短視頻:搟面杖放在一邊,陸飲冰一手托起搟好的面皮,一手動作熟練地舀了半勺餡兒,手指靈活地在餃子皮周邊做了一圈兒花樣,第九秒的時候,完工。并沒有來得及耍帥。
夏以桐——是小的有眼無珠,失敬失敬。
陸飲冰剛剛包了餃子,沒手打字,只擦了一個手指頭,按住鍵發了條語音過去:“都說了我多才多藝,非要質疑我,打臉了吧?”
夏以桐把聽筒貼在耳朵上,眉眼都是彎著的,也發了條語音:“啪啪啪,響不響?”
陸飲冰聲音往下沉了些:“等著的。”
等著的?等著什么?夏以桐反應了一秒,體會到了話外之意,她反正一點都不怕,還很期待:“等著你踹我嗎?”
“我會讓你踹我的!”陸飲冰很有信心,她這段時間給自己放假,可是每天都在房間里鉆研此術,筆記都記了厚厚的一大本,她就不信了,區區床事,能難得倒她?
“拭目以待。”
“夏總,我發現你最近有一種要上天的趨勢啊,安竄天猴了?”
“是嗎?我沒有覺得呢。”
“我覺得了呢。”陸飲冰學她的語氣說話,手掌撐著砧板,側靠在桌邊兒,止不住笑。
“那就覺得吧,自打我成為常數以后我就膨脹了。”夏以桐也笑了。那天晚上她們倆都沒睡,從晚上一直聊到了凌晨,其實后半宿沒說多少話,就是互相看,偶爾乙瘓洳綞室瘓洹澳閽諑穡俊倍苑交亍拔以凇保緩笙嗍右恍Α
“我現在也挺膨脹的,咱們彼此彼此吧。”陸飲冰說。
“我后天回京錄個節目,你有空嗎?我們晚上見一面?”
“瞧您說的,夏總吩咐,沒空我也擠出空來。”
夏以桐活活給她說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比外面兒的雪落到皮膚上還冷:“陸老師,你再這么說話,我不是膨脹,我是要炸了。”
“那你就炸唄,最好能直接上天飛我這兒來,還省了一趟機票錢,”陸飲冰一抬眼,發現她媽房間的門開了條縫隙,忙把手指頭松了,然后按住,低聲又回了一條,“我爸媽出來了,晚點說。”
陸飲冰倒是不介意父母知道夏以桐的存在,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陸云章和柳欣敏聽到她和夏以桐膩膩歪歪的講話,多不好意思啊。
“爸,媽。”她打了個招呼。
柳欣敏在前,陸云章在后,兩個人一臉笑容地走了出來,眼睛不約而同地往陸飲冰翻過來的手機上瞟,剛剛好像聽見她說話了,還樂顛顛的,肯定是跟那個常數呢,要完。
“包餃子嗎?”陸飲冰問他們倆。
“包。”柳欣敏懟了一下陸云章的胳膊,陸云章走過去拿起搟面杖:“我來搟皮兒。”
柳欣敏:“我去剁餡兒。”
“剁好了,”陸飲冰奇怪地看著她,指了指手下那個盆兒,“這兒呢。”
柳欣敏毫不走心地感慨:“我女兒真勤勞。”
陸飲冰沉默了一下,說:“……媽,這是你剁的,一個小時前。”
“是嗎?瞧我這記性。”柳欣敏干笑了兩聲,腳借著桌子的遮掩踢了踢陸云章的腳尖,陸云章道:“對,你媽最近老忘事兒,上回去查,醫生說可能是阿茲海默啊——”
柳欣敏從陸云章腳面上收回腳,繼續朝他使眼色。
陸云章剛剛挨了一腳,強忍著痛,問道:“你媽是想問你,舒窈今年不回家過年了,是不是和你鬧什么矛盾了?”
柳欣敏在桌底下暗暗朝自家老公豎了個大拇指,然后發動自己裸眼1.5的視力,不放過陸飲冰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
“可能是忙吧。”陸飲冰垂下眼簾,用筷子拌了拌剁好的餃子餡兒,并沒有漏出任何破綻。
陸云章:“噢,我忽然有個重要的電話沒有打,女兒,爸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陸飲冰嘖了一聲,放下筷子,換了個閑散的姿勢,背靠在桌子上,因為手臟,所以并不能抱臂,于是撐在身后的桌面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一對遮遮掩掩生怕人看不出點什么事兒的爸媽。
“來,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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