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快殺青了,最后一個月有三場爆發的重頭戲,壓力特別大,她不得不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磨戲,待在劇組的時候也是神情陰郁,方茴都不敢和她說話。
程導有事沒事就往她那兒看,背著手來回轉悠,對她這個狀態相當滿意。
臨門一腳,一定得踢得漂亮。
而陸飲冰接的電影叫《念念不忘》,講的是一個在小城的老街上開理發店的老頭兒還有和老頭相依為命的孫女的故事,孫女在老街長大,和街坊四鄰都非常相熟,雖然不情不愿,但她也繼承了爺爺的手藝,忙不過來的時候會幫著點兒忙。那時候的理發店沒有現在這么多花里胡哨,就是一把剃刀,簡單的燙發工具,吆喝著開開心心地就做完了頭發。老街里還有其他的手藝人,玩皮影打酥糖做裁縫,三百六十行,占了一多半。
隨著經濟開發,小鎮發展日新月異,仿佛與世隔絕的老街也迎來了不可避免的沖突……
故事情節不復雜,就是寫的現代浪潮席卷下的小人物的故事,陸飲冰作為其中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年輕人,同時又和這些文化有著緊密不可分割的聯系,所以整個故事都是以陸飲冰為中心人物串聯起來的。
而越簡單的故事,對演員的表演能力、對導演的把控能力要求就更高。能讓陸飲冰出來演戲的自然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導演,都是先前合作過的大導,對方對陸飲冰就更挑不出什么意見了。
進組那天,兩人表示好久不見,當即相談甚歡。導演看見陸飲冰那一頭短發,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隱沒不見,“嗬”了一聲:“這造型比長發更符合角色啊。”
陸飲冰對他的驚訝視而不見,捋了把到耳后的短發,不乏得意地笑道:“是吧,我也覺得,特意剪的,看起來比較青春。”
導演說:“了不起。走,我帶你去見見王老。”
“王老已經來了嗎?”陸飲冰一喜,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王老就是和她搭戲的那個爺爺,十年前還演過她的父親。
王老資格老,十年前還不叫王老,叫王老師,現在歲數上來了,老師這個稱呼又爛了大街,喊聲“王老師”劇組應聲的得有十幾二十個,遂把師字給去掉了,喊聲王老。
他老當益壯,頭發有些花白,精神頭卻很好,說話聲如洪鐘,一見陸飲冰便拍住她肩膀:“十年前還能演你爹,十年后就演爺爺了,小姑娘還是沒變啊。還剪頭發了呀,看著跟學生似的。”
陸飲冰穿的鞋有點兒跟,比王老要高些,微微彎腰道:“哪里哪里,王老才是一點沒變,怎么看著頭發還黑回來了呢。”
王老止不住笑,繃住臉道:“胡說,十年前我頭發都是黑的,現在才白。”
陸飲冰看了他腦袋一圈:“哪有白的,這不都是黑的么?導演,你看看是不是?”
導演笑著附和:“是是是,王老返老還童了。”
王老一手背拍在了導演手上,導演“哎呦”一聲,不平道:“你怎么不打陸飲冰啊?”
王老道:“人家是小姑娘,你是啥,皮糙肉厚的小崽子。”
陸飲冰哈哈大笑。
三十歲的小姑娘,五十歲的小崽子。
新劇組,老熟人,跟著去見見劇組其他演員,小半人都面熟,每個導演偏好的人不一樣,也有自己的人脈,所以和導演搭過一次的陸飲冰光敘舊就花去了半天時間。
劇組低調舉行開機發布會,很久沒有暴露在公眾視野前的陸飲冰時隔半年再次出現,站在臺上的她依舊自信張揚,是萬眾矚目,全場的聚焦點,一頭清爽的短發隨風輕拂,偶爾遮住深邃帶笑的眼睛。
網上頓時炸開了鍋。
是你的陸軍部隊了:我剛剛陷入陸神平安無事又拍戲的喜悅中,就被這一頭短發攻得四腳朝天等等,這個形容似乎有點不對
馬猴燒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怕是失了智
躺平人推倒:女人帥起來真的沒男人什么事了[拜拜]
一只黃鸝鳴翠柳:只有我覺得陸神散發著gaygay的氣息嗎?以前還沒有那么強烈[沉思]
陸懟懟:樓上別亂說,我們陸神可是鋼鐵直女,再說陸神每天懟粉,當她女朋友確定不會每天被懟死嗎?[認真]
動物園招生白狐大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么說陸神,她自己知道嗎?
陸懟懟回復動物園招生白狐大仙:知道啊,我們粉的成長和其他家不太一樣,陸神愛我們的表現就是懟我們嘻嘻嘻羨慕吧?
深深深深深:為什么大家都在舔顏啊,重點不是我陸有新戲要上了嗎?到時候就可以去電影院全方位無死角盡情地舔顏了,求出巨幕!雖然是文藝片但是我不管!一人血書求巨幕!
夏以桐把媒體拍的圖存了下來,翻著評論發笑,也用小號留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