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冰飛起一腳,踹在了柳橙小腿上。
柳橙哎呦一聲,笑得歪倒在梁舒窈身上。
梁舒窈撥開她的腦袋,作捧瓜姿勢,一揚下巴:“追啊,還愣著干什么?”
陸飲冰剜她一眼,追上去了。
梁舒窈:“……”
表姊妹望著她笑,梁舒窈薅了柳橙的頭發,道:“你說我這造的什么孽?什么都沒干好心好意提醒她還瞪我一眼,你們說這種人是不是得注孤生。”
柳橙把自己的腦袋從她的魔爪下拔出來:“注不注孤生我不知道,您能饒了我這一頭毛么?本來就脫發挺嚴重的,再一薅要禿頭了。”
梁舒窈一看自己那手,樂了:還真是。
“誒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流行脫毛,不,脫發嗎?”梁舒窈笑道,“我是不是跟不上時代潮流了?”說完捋了一把自己豐茂的秀發,非常地拉仇恨。
這一下犯了眾怒,現在的年輕人工作和生活壓力都大,掉發問題嚴重,已經提前走上了護發的歷程。大表哥還沒到不惑,英俊多金,唯一惆悵的就是發際線岌岌可危;梁舒窈她表姐兩年前把自己的直發燙成了卷,就是為了看起來茂盛點;柳橙,二十多歲已經開始用霸王了……
三人摩拳擦掌,咬著后槽牙向梁舒窈逼近……
撲通一聲,梁舒窈被按倒在地上:“救命啊!”
長輩們一臉慈祥地看著,感情多好啊,平均年齡都三十多歲了還和小時候一樣鬧。梁舒窈從人堆里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叫道:“其實我脫發也很嚴重的!”
攻擊暫停,三人舉著拳頭看她。
梁舒窈得了喘息時機,氣喘吁吁地從圍攻圈里站起來,看了看他們,得意道:“不過自從談了戀愛以后,頭發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厚起來。”
大表哥挽了挽西裝袖口:我特么都結婚生子了,發際線倒退地速度越來越可怕。
大表姐用頭繩把卷發綁起來,她剛和一任男友鬧掰。
柳橙瞪著她,揚著拳頭直接追過去了。
懟她!
梁舒窈撒丫子就跑。
一時間樓上樓下,偌大的別墅里響起了歡快的喧鬧聲。
陸飲冰聽到這聲音皺了皺眉,更讓她皺眉的是躺在床上裝睡的夏以桐,照例沒有發揮出她十分之一的演技,陸飲冰信才有鬼。
她為什么跟自己置氣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直接問才是她的風格。
她走到床沿,夏以桐立馬改仰躺為側躺,背對著她,顯然是不想和她說話。
陸飲冰:“……”
看來這次氣性兒還挺大的,都拒絕和她溝通了。
陸飲冰:“夏老師。”
夏以桐:“……”
陸飲冰:“女朋友?”
夏以桐:“……”
不但不想理她而且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這次表演得非常逼真,如果陸飲冰沒有聯系前面的表現直接看這段的話會以為她是真的睡著了。
陸飲冰:“老婆?”
夏以桐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
陸飲冰一看有戲,眼睛一亮,再接再厲地一唱三嘆道:“昨晚上了我的那個人誒。”
夏以桐嘴角抽動了一下。
陸飲冰調笑道:“再不起來我要扒你衣服上你了。”
夏以桐本來被她逗得笑了一下,一聽這話頓時又生氣了,怎么你的耐心就只有這么一點兒嗎?對梁舒窈怎么那么有耐心?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不會生氣的,都這種時候了還耍流氓,于是更加堅定了不理陸飲冰的決心。完全不記得以前鬧點小脾氣的時候耍耍流氓兩人就嘻嘻哈哈地過去了。
陸飲冰更沒料到今時不同往日,夏以桐不但沒有睜開眼睛笑,反而緊抿嘴唇,一副“你完了”的模樣。陸飲冰抓耳撓腮地想辦法,不過她耐性比夏以桐想象得要好多了,經常發脾氣叫作,偶爾發一下脾氣叫生活情趣。對于情趣,陸飲冰自然是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她開始脫衣服。
夏以桐聽見了動靜,但是礙于背對著她,連悄悄睜眼偷看都沒辦法,一件衣服丟在了床上,她猜出來了。心說:你要是真的敢上來扒我衣服,不理你的時間就延長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
想了想,還是十分鐘吧。
雖然方法不當,但起碼也算有實際行動了。
陸飲冰脫了外套,掀開被子一角,往里一滾,正好鉆進夏以桐懷里。夏以桐愛干凈,所以上床裝睡之前,即使陸飲冰追在后面,她也飛快地把外套和褲子脫了躺進去的。
陸飲冰在家里也是只穿的一條褲子,脫完了也懶得再穿一條睡褲,就這么上了床,腿貼上夏以桐光裸熱燙的大腿的時候還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