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這野菜餅真好吃,你怎么做的?”沉醉嘴甜甜的問。
“你喜歡吃就好,鄉下人的東西。”大嬸非常憨厚,看著門邊的楚律和她女兒興高采烈的聊天,大嬸真是喜上眉梢。
沉醉不屑的撇嘴,昨夜他說什么今天看他的,還不是用美色么,異曲同工。
她也不知道楚律有這么大的能耐,本來她二人逃出松新鎮,來到這偏僻山村,也就是想討口水喝,他老人家恁是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將大嬸和她待字閨中的女兒騙得團團轉,硬是要留他們下來吃飯。
沉醉順便成了楚律的妹妹。
最后如果不是沉醉發飆堅持上路,估計當夜那大嬸就恨不得將楚律招為女婿。
“這就是你的好主意?”沉醉總算逮到他的弱點了。
“這大嬸太熱情了,我也沒料到。”楚律的笑容又開始恢復以前的燦爛了,看來身子恢復得不錯。
路過下一個村子的時候,楚律再次停了下來。“怎么又想去要水喝?”沉醉不無諷刺的道
“這倒不用。”楚律看著那村里四處飄的紅色,看來是有人辦喜事。
“今天又有飯可以蹭了。”楚律那種興高采烈比撿了金馃子還高興。仿佛蹭飯是一種天大的樂趣,沉醉也不知道他怎么發展出這種惡趣味的。
楚律拉著沉醉大搖大擺的走進村子,這里果然在擺流水席,這是這些地方的風俗,結婚的時候大宴賓客,擺流水席,任何人都可以來吃。
主人家的棚子里搭了高過屋頂的蘆席棚,庭中用木板鋪上地平,地平上鋪了紅毯,備了無數座墊,供客人使用。
楚律引沉醉進門道喜,也不必寒暄,找了座墊,絲毫不客氣的帶領沉醉坐到了桌子邊,也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稱兄弟,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讓沉醉甘拜下風。
廚子用直徑兩尺的大銅盤,盛了一方約十斤重的白肉端來獻客,外帶一大銅碗滾燙的肉湯,隨附湯勺,客人自取。沉醉看著上面的肥肉就皺眉,估計這兩天情況好轉,她的貴族毛病又犯了。
“這怎么吃啊?”沉醉看著那山高的白肉,無從下手。
楚律笑了笑,向旁邊人借了一張紙,擦拭了一下桌上的刀具,又把沉醉面前的木碗給擦了擦,然后一點不含糊的從那坨肉山,切下一片片薄片肉。周圍人看了,都稱贊他刀法好。
這是向陽村的習俗,紅白喜事招呼客人的都是這白肉。看起來不怎么,但是只要刀功好,將肉片得薄薄的肥瘦均勻,那吃起來格外解饞。
楚律將肉放到沉醉的碗里,沉醉“這鹽都沒有怎么吃啊?”沉醉低聲道。
“你試試就知道了。”楚律將木碗遞給沉醉,她小口的嚼了一片,連精帶肥,入口甘腴香嫩,其味特佳,這都多虧楚律片得極好,極薄,肥瘦均勻。
“哪里來的鹽啊?”沉醉好奇。
楚律指了指那借來的紙,“這是高麗紙,泡在醬油里,九浸九曬,隨身攜帶做調料。”
沉醉很少離開過尚陽,自然接觸不到這些民風,頓感新鮮,覺得這一趟也不錯。
二人大口嚼肉,吃得興高采烈,吃完了,抹抹嘴走人,主人家也不會生氣。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沉醉看楚律的動作,可不像生手。
楚律并不回答。沉醉暗想,看起來他并不像是一個僅僅局限在尚陽的公子哥兒啊。
一想起這些,又開始想起尚陽的局勢,但生命威脅過去以后,沉醉又開始算計了。
“前面該怎么走啊?”他們來到十字路口。楚律搖搖頭,也表示不知道。沉醉自告奮勇的去問路,指了西邊的一條路。
只有沉醉自己知道,那老農指的并不是這一方,但是她實在不想讓楚律這么快回到尚陽,一定要讓楚振趕在前面,這是沉醉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