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心深處，掙扎如洶涌的暗潮，一波接著一波。每個念頭，都似承載著千鈞重擔，壓得我胸口憋悶，呼吸都變得艱難。良久，我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這沉重的氛圍都吸入肺腑，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層層凝滯的空氣，直直看向沈星辰。我牙關緊咬，每個字都從齒間擠出，清晰而堅定：“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一個附加條件

——

請你們不要殺死我師兄，給他留一條生路。”

話一出口，復雜的情緒瞬間將我淹沒，心中既有為師兄爭取生機的一絲希望，又被對沈星辰拒絕的擔憂填滿，那滋味，好似嘴里同時含著黃連與蜂蜜，苦甜交織。

葉天仇聽到我最后的這個要求，原本黯淡無光、仿若死灰的眼睛，陡然瞪大，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彈出。那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仿佛怎么也想不到，在這九死一生的絕境之下，我竟會為他求情。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風中的殘燭，幾次開合，卻被滿腔翻涌的情緒死死哽住喉嚨，最終只化作一聲無聲的喟嘆。

沈星辰先是微微一怔，那一瞬間，他周身的氣場仿佛短暫凝滯。緊接著，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里，輕蔑與不屑肆意蔓延，可又藏著幾分似曾相識的了然，仿佛對我的要求早有預料。片刻后，他輕輕啟唇，那薄唇間吐出一個字，聲音輕描淡寫，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行。”

說完，他隨意地轉頭看向葉天仇，臉上神色淡漠，就好像剛剛答應的，不過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值得在他心間泛起一絲漣漪。

“哈哈哈哈哈，師弟，我還用不著任何人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