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寧原地自閉了,這么多獵物,她給他們烤完天都要亮了。
可想想這是她自己造的孽,咬咬牙,忍了。
這一夜,浮光宮熱鬧非凡,氣氛和諧,大家對冷悠寧的烤肉技術贊不絕口。最后離開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玉竹宮的大殿上,宮主正聽著剛從外面回來的暗影匯報沒有找到傅無痕的蹤跡時,卻被五長老突如其來的哭天喊地聲打斷。
“宮主,你可得替我做主,那些人太不要臉,居然來朝陽峰偷我辛辛苦苦,一點一點養大的小動物。”五長老老淚縱橫,知道的是他丟了十幾只野兔、野雞什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兒子。
宮主焦頭爛額地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一件接一件,沒一件順心的。她朝暗影擺擺手,示意他過會再來。
話說那日傅無痕逃走之后,宮主事后才得知,可等她再派人去找已經晚了一步,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殊不知就在剛剛,就在冷悠寧鬧著要解除關系的時候,那個被她找瘋了傅無痕偷偷溜進了慶陽峰。
天冥宮雞飛狗跳,可遠在那個幽靜的山谷里,司空白對古皓塵一肚子怨念。狠狠補了一覺后,還是覺得疲憊不堪,人年紀大了就是不如年輕人活力四射。
司空白起床后,還是提不精神,他慢悠悠走到院子里,翻了翻草藥,然后就對著天空杵在那里不動了,仿佛他是一棵樹,需要吸收一些日月精華。
可正當他轉身準備往屋里走的時候,忽地感覺到異動,他當即回頭,就見空氣里泛過一道漣漪,緊接著兩道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司空白看看古皓塵,又看看傅星霖。接著又看向古皓塵,一臉嫌棄,不是讓你把你那個少宮主偷回來嗎?怎么弄個男人回來?難道你其實愛好的是這口?
古皓塵懶得搭理他,將傅星霖往地上一丟,說“他以后交給你了。”然后就往屋里走。
司空白急了,一把拽住古皓塵,“你給我講清楚,什么叫他以后交給我了?”
古皓塵沒回答,而是繼續往里走,等走進屋里,確定傅星霖聽不見他的聲音后,才轉身面對急赤白臉的司空白。
“你不是一直想要冰芙蓉嗎?”
司空白的目光欻地亮了,“他得到了冰芙蓉?”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冰芙蓉了,有人拿冰芙蓉救了他,你看看他的血管不管用。”古皓塵語氣平靜,好像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不是要拿別人家的血做實驗。
“我靠,哪個該死的把你救命的冰芙蓉給別人用了?”司空白驚呼出聲,又在古皓塵目光的警告下捂了一下嘴巴。
古皓塵沒回答,司空白眼珠轉了一下,忽地福至心靈,驚訝道,“不會是你那個少宮主吧?”
古皓塵依然靜默,這個結果的確是他始料未及的,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想辦法拿東西跟她換,或者……求她應該也行吧。古皓塵的心情有些沮喪。
“我靠,還真是她!”司空白又一次驚呼,旋即覺察到古皓塵低落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背,寬慰道,“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去外面隨便抓一個長相可以的女人回來給你留個種。”
“不過話說回來,外面這人跟少宮主什么關系?他看著還小,應該不是守護者吧?”
古皓塵完全沒聽司空白在念叨些什么,他走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反手將門撞上。正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司空白差點被門撞到鼻子,氣的臉都歪了。于是乎,傅星霖遭殃了。
他還沒搞清狀況,就被司空白用火靈鏈困住,放血。
傅星霖沒有大喊大叫,他甚至都沒吱一聲,只拿兇獸般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司空白。腦海里不斷盤旋,她知道古皓塵這樣對他嗎?還是她默許的?
不不,她一定不知道古皓塵這個人面獸心的狗男人有多惡毒。
想著想著,傅星霖忽然又擔憂起來,他擔心冷悠寧被古皓塵那副絕好的皮囊所迷惑,被他欺騙了去……
慶陽峰。
劉婉沁盯著傅無痕的目光有不解和忌憚,卻再也沒了往日的眷戀和歡喜。
一刻鐘前,劉婉沁從外面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猛地被人從后面勒住脖子,她以為是來殺冷悠寧的卻不小心走錯地方,便喊道,“我不是少宮主,你走錯地方了。”
傅無痕從她身后繞到她的身前,當他冰冷的目光與她相撞的一瞬間,劉婉沁如墜冰窟,一股刺骨的冷意襲遍她的全身。
“是,是你!”
“以后我住東邊那間屋子。”傅無痕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
“你什么意思?”劉婉沁飛速瞟了眼傅無痕左邊空蕩蕩的衣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字面上的意思!”傅無痕話落,便準備往外走,卻被劉婉沁攔住。
“傅無痕,你把話說清楚,為何不回浮光宮,而要躲我這里?”
傅無痕冷冷看了劉婉沁一眼,繼續往前走,可就在即將踏出房門時,他回頭警告道“如果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
等傅無痕的背影消失,劉婉沁慌忙將房門關緊,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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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襲來,冷悠寧從夢中驚醒,她看向窗外,外面光線暗淡。難道是天黑了?
冷悠寧拽了一下被子,正想再瞇一會,下一秒卻驚坐而起。門怎么會開了一條縫?
難道是秋畫?不對,秋畫不會擅自開她的房門。
冷悠寧一骨碌下了床,并躡手躡腳來到門邊。她先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了一圈,外面一片寂靜,別說人了,就是鬼也沒有半個。
莫非是風?正當冷悠寧疑惑之際,忽然看見腳邊有一只嬰兒的鞋,她幾乎沒猶豫就撿了起來。
鞋子有些臟,有些舊,卻依稀能看出曾經的做工和布藝都是極好的。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會將一只嬰兒的鞋子放她門口,目的又是什么。
“少宮主。”秋畫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冷悠寧慌忙將鞋子收進空間。
“少宮主,你終于起來了,餓不餓?”秋畫晃了一下手中的食盒。
“秋畫,你剛才看見什么人從外面經過嗎?”冷悠寧不答反問。
“人?”秋畫下意識往院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冷悠寧,“今天整個天冥宮都冷清的可怕,連大部分長老都出去了,只有少部分執法堂的弟子和負責膳食的弟子還在。”
“發生什么事了嗎?”冷悠寧不解地問道,同時往屋里走。
“還不是那個五長老,一直不依不饒的,長老們都出去躲禍去了。”秋畫將食盒放到桌上,接著又動作麻利地打開蓋子,拿出里面的食物。
冷悠寧一陣無語。她懂了,那些長老為了避免跟五長老發生正面沖突,又不想賠償,索性全都跑了。
而這些長老卻不知他們的集體離開卻給了某人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