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笑道:“解釋什么啊?這種事還解釋,那不是越描越黑?”
張延齡一想,倒也確實是這么個事兒,倒也只得作罷。
吃了早飯之后,張延齡帶著眾人直奔村北頭。昨日那位鐵匠趙老吉便住在村北頭。因為是打鐵的營生,乒乒乓乓的擾民,所以趙老吉的小院子坐落在距離村子百余步的地方。張延齡等人到了的時候,院子里傳出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似乎正干的熱火朝天。
張延齡站在圍墻外看去,但見院子里的草棚下,一爐炭火燒的正旺,兩名男子揮汗如雨正在鐵砧上打鐵,其中一人正是趙老吉。旁邊一名少女正扯著風箱鼓風,正是昨日那個水田中的少女阿秀。
馬全正要叫嚷,張延齡擺手制止了他,因為他看到了正在捶打的那柄柴刀正在成型,這是打鐵關鍵的時候,不能打攪。于是眾人站在籬笆之外看著里邊的一家人全神貫注的打造那柄柴刀。
大錘塑性,小錘摳正,回火,淬火。
隨著最后一次刺啦啦的淬火之后,一柄黑魆魆的刃口鋒利的厚背柴刀終于出爐。
那名青年男子提著柴刀朝著立在一旁的木樁揮刀砍下,擦的一聲,木樁像是切豆腐一般的被削掉一角。
“好手藝!”張延齡鼓掌笑著大贊道。
院子里的三人這才聞聲驚訝轉頭,這才看到籬笆外站著的一群人。趙老吉一下子認出了張延齡,忙上前來拱著兩只黑乎乎的手行禮。
“不知東家來了,失禮,失禮!阿秀,快開門。”
阿秀飛了個白眼,不情不愿的起身來到門口,開了院門。
眾人進了院子,張延齡笑道:“老人家,叨擾了,只因昨日約定了今日一起去做事,故而一大早便來叨擾,十分抱歉。”
趙老吉忙道:“東家說的哪里話,答應了東家的事自然是要辦到。老漢我正準備去見東家呢。這不,這一帶山道上樹木荊棘頗多,便想著帶柴刀去開路,方便行走。誰料想家里的柴刀銹的不能用了,便臨時打造一柄,這才耽擱了去見東家。倒叫東家親自來了。”
張延齡笑道:“原來如此。”
張延齡的目光移到旁邊那名青年漢子身上,笑問道:“這一位是?”
趙老吉忙道:“哦,這是我兒子。元成,快來見過東家。”
那青年男子上前來抱拳行禮。嘿嘿笑道:“趙元成見過東家。”
張延齡看著他健壯的身形,露在外邊的胳膊肌肉發達,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滿力量的樣子,贊道:“好一個男兒郎,這身板,一拳怕是能打死一頭牛。”
趙老吉呵呵笑道:“東家說笑了。元成跟我打鐵,沒一把子力氣不成。我老了,鐵錘拿不動了,得靠著他才成。”
張延齡點頭道:“說的是,打鐵是個力氣活,憑氣力吃飯。老丈后繼有人。”
幾句家常一嘮,雙方距離自然拉近許多,加之昨日接觸之后,趙老吉對張延齡便有些好感,此刻更是覺得這位東家似乎并不那么刻薄狠毒,態度上更加的親切起來。趙元成看樣子是個實誠人,在旁呵呵的笑。只那少女阿秀似乎并不買賬,在旁掛著張臉。
“東家,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動身?”趙老吉道。
張延齡擺手道:“稍候,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黃四,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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