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自然也聽懂了談老夫人的意思。但是這幾天張延齡其實也想了許多。談如青的影子老是在腦海里晃,讓張延齡的心里不踏實。張延齡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談如青了,這感覺很是真實。
之前張延齡曾經想過不要死皮賴臉的纏著別人,那樣沒有什么意思,也自取其辱。但是張延齡知道自己的內心,他是不想錯過的。今日見到了談如青,重新看到她的那一刻,張延齡完完全全的確認了這一點。
不能錯過,否則那必會成為憾事。
“老夫人,你的話我明白。不過事情怕是沒有到了結的時候。不瞞老夫人說,我的身子其實并沒有痊愈。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感到,身體疼痛,感覺像是有無數個小蟲在身上咬一般,讓我很是難受。其實在下也不想再麻煩談小姐,但是我想這應該是上次診療留下的后遺癥。恐怕還得麻煩談小姐繼續替我診治。待我完全痊愈了之后,我便再也不來打攪你們了。”張延齡微笑道。
談允賢驚訝道:“什么?還沒痊愈?全身疼痛?像是無數蟲咬?這是什么癥狀?若是祛毒未清,亦或是感染造成的后遺癥,那應該是頭暈眼花,身子乏力才是。還會伴隨眩暈惡心之癥。這蟲子咬的感覺,那是為何?”
張延齡攤手道:“這我便不知道了,我對醫術一竅不通,這該問老夫人才是。不過之前我可沒有這種感覺,就算感染之前,我被李神醫救治蘇醒之后的那兩日也沒有這種感覺,就是在談小姐替我治療之后便有了。莫非是巧合?也許不是因為談小姐療治的原因吧。不過也不要緊,我覺得應該死不了。若老夫人真以為跟放血祛毒沒關系的話,那也許是我誤會了。”
談如青在一旁臉色發白,若是張延齡真有這樣的后遺癥,那意味著自己真的用那激進療法弄出問題來了。
談允賢皺眉不語,她最擔心的便是談如青的放血療法會導致后續的問題,那樣的話,事情便麻煩了。如果累及建昌候性命,談家將脫不了干系。她自己這個八十多歲的老婆子倒也罷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如青才十八歲,如花的年紀,豈能凋零。還有談家其他人,住在別處的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子,女兒女婿外孫他們也要遭殃。總之,一大家子都會因為此事倒霉,有人還要送命。
現在,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雖然不知道這建昌候的癥狀為何這么奇怪,是不是那放血之癥造成的,但如果一旦出了事,顯然是難以辯白的,不是那個原因也會被認為是那個原因了。
張延齡見談允賢祖孫都不說話了,知道自己的話已經達到了目的。于是忙笑道:“老夫人,如青小姐,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感覺這癥狀還沒有到要命的程度,或許只是這段時間我到處跑,身子有些疲倦所致。想來那血中的毒素也未能完全化解干凈,假以時日,應該會消除的。我只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擔心,若我突然犯病,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會不會造成嚴重的后果。故而我有個不情之請。”
談允賢沉聲道:“建昌候請講。”
張延齡道:“我是這么想的,我的病是如青小姐治的,她最了解我的病情。現在身體上的這些異樣的癥狀或許有害或許也沒什么,但總是要防患于未然。故而我想聘請如青小姐作為我的私人大夫,定時定期的去我府中為我診測病情。這樣便可以及時的監控病情的發展,及時的給予治療。老夫人您看如何?”
“啊!”談如青在旁輕呼出聲,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怪異。
談允賢看了孫女兒一眼,沉聲對張延齡道:“建昌候,這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吧。如青并非行醫經驗豐富之人,上次去給建昌候瞧病已經是冒失了,建昌候既然現在有了這樣的后遺癥,恐怕已經不是如青所能解決的。要不這樣,老身出面為你請一位手段高明的大夫,為建昌候診治便是。”
張延齡忙擺手道:“那倒不必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這癥狀是如青小姐的放血之法之后發生的,別人豈會知曉個中情形。再者說了,別人豈肯接手這棘手之事。說句難聽的話,老夫人這豈非是讓別人承擔談小姐放血之癥治療之后引發的后果。萬一我因此死了,豈非要算到別人頭上?那接手的大夫豈非倒了大霉?”
談如青在旁聽著,忍不住飛起了白眼。她越聽張延齡的話,越覺得事有蹊蹺,越覺得張延齡別有目的。
談允賢皺眉道:“建昌候這是已然認定了你身上現在的癥狀是如青所致么?老身作為行醫多年的大夫也未感確認,你憑什么確定這一點。”
張延齡道:“我沒說肯定啊,我只是懷疑而已。畢竟之前是沒有這些癥狀的。老夫人,我也不是指責,也不是怪罪。事情到了現在這樣,咱們都要勇敢面對是不是?我只是想請如青小姐定期給我診治監測病情的發展罷了。這個要求難道很過分么?”
談允賢很是無奈,她似乎也感覺到張延齡有些居心不良的企圖。但是,如果張延齡所描述的癥狀是真的,那可不是小事,確實需要監測病情弄清楚原因,再加以徹底根治。可是這當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讓如青成為建昌候的私人大夫,時常出入建昌候府,這可不是談允賢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