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張延齡攜厚禮前往定國公府拜年。定國公府以極高的規格接待了這未來女婿的上門。上上下下對張延齡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鄙視之感,從賑濟之事后,一切已得改觀。
茶水點心擺上,徐家父子陪著張延齡喝茶聊天,氣氛融融。當張延齡將即將出任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的消息告訴徐家父子的時候,本來還笑容滿面的徐家父子都驚愕的張大嘴巴,面露古怪之色。
“怎么了?我還以為你們會向我道賀呢。”張延齡笑道。
“我說妹夫,你去哪里當官不好?為何偏偏要去錦衣衛衙門任職?皇上便不能安排你別的職位么?錦衣衛衙門那幫孫子,天天被人戳脊梁骨罵,你去錦衣衛任職,那不是找不自在么?勸你推辭了這任命,還不如什么都不干呢。”徐延德搖頭大聲道。
張延齡有些尷尬,徐光祚倒是擺手道:“延德,莫要亂說話。錦衣衛衙門雖然名聲不佳,但也沒你說的那么不堪。錦衣衛衙門是皇上親轄,那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便是老夫見了他也得客氣三分,那可是實權衙門。錦衣衛衙門下轄十七千戶所,并南北鎮撫司衙門,上上下下近三萬人手,哪個衙門統領得了這么多人手?有這么大的勢力?錦衣衛的權力也自不小,風聞拿人,可不經三法司許可,便可自行斷案定罪處置,那是何等的權力。錦衣衛衙門可是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進的地方。”
徐延德皺眉道:“爹,我知道。可是錦衣衛干的都是偵緝捉拿偷聽刺探之事,見不得光,也見不得人。為人所不齒。妹夫可是勛戚侯爺,這樣的身份去錦衣衛中任職,著豈非自降身份。皇上也真是的,若是真要賞賜,怎不讓妹夫領軍職?侯爵提督團營天經地義,再不濟到中軍都督府中領軍職也是可以的,干什么去錦衣衛衙門?”
徐光祚沉吟道:“皇上這么安排,自然是有深意的。延齡既然同意任職,自然也是有考慮的。難道你比皇上圣明?比延齡聰明?或許,這其中自有原因。”
張延齡見父子二人爭執起來,忙笑道:“岳父,兄長。不必為此事爭執。我去錦衣衛衙門中任職,其實只是不想無所事事罷了。我的身份你們也都清楚,我是外戚,領軍不便,皇上也是深思熟慮之后才問我愿不愿意去錦衣衛衙門任職的。而且南鎮撫司據我所知也不涉具體辦案事務,是錦衣衛衙門中的清凈之處,所以我便同意了。至于名聲嘛,那也沒什么。我也并不在意什么名聲不名聲的。”
徐延德翻著白眼道:“你不在意名聲?我們定國公府可是在意的。你要成為我妹夫了,豈能不慎重。哎,罷了,這事兒已然如此,那還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