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本來也想著一起離開的,他其實也并不想跟徐晚意見面糾纏,畢竟兩人之間并無太多情感,且已經有了契約,更無聯系見面的必要。所以今日宴席上徐晚意沒出席,張延齡也并不在意。但是此刻,看到徐晚意在梅園里畫畫,張延齡倒是有些話想要問問了。
徐光祚父子離去之后,張延齡站了一會緩步沿著石板小路走向梅林邊緣。兩名在旁伺候的婢女詩情和畫意率先發現了從賞梅亭旁小路上走來的張延齡,忙低聲向徐晚意稟報。
徐晚意轉過頭來,美麗的面龐上淡泊如水。
“你怎么來了?為何不提前稟報?”徐晚意放下畫筆沉聲問道。
張延齡不答,徑自走到桌案旁,看著桌上那副畫。那是一副尚未完成的喜鵲登梅圖。即便沒有畫完,卻也極為工妙。兩支喜鵲栩栩如生,神態可愛。畫中梅花虬枝縱橫,點點開放,似乎都能聞到香味一般。
“畫的不錯!”張延齡道:“只是過于虛構。哪有梅花的枝干長成這樣的。”
徐晚意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來,淡淡道:“你也懂畫畫?你可知什么叫寫意么?諒你也不知。”
張延齡笑了笑,緩步走入梅園之中。徐晚意皺著眉頭,本不想跟著走進去,但被他破壞了畫畫的心情。再說,畢竟張延齡人在這里,任他在梅林中亂走似乎也不妥。于是便也緩步跟著走入梅林之中。
“梅花開的很好。紅梅最艷,但臘梅最香。可惜沒有下雪,不然可稱之為香雪之海。”張延齡邊走邊道。
徐晚意皺著眉頭,她可不想跟張延齡討論什么香雪海,什么臘梅紅梅。跟張延齡這樣的人討論梅花,豈非是褻瀆了梅花。對著牛彈什么琴?
“你來此可有什么事?”徐晚意道。
張延齡在一棵老梅樹旁站定,仰頭看著枝頭淡黃色的臘梅。徐晚意在梅樹另一側站著,皺眉瞪著張延齡。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甚是尷尬。
“你到底來此有何事?若無事,請離開此處。”徐晚意忍不住冷聲道。
張延齡轉過頭來,淡淡道:“我在等你道歉。”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