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道:“我是男人,只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這件事。說的對還是不對,二姐自己把握斟酌為好。總之,就算皇上的態度回不到從前,二姐也不要惱怒失態,只能忍耐。畢竟兩年時間一過,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張皇后疑惑道:“什么兩年時間過了便不重要了?小弟,你的話我怎么聽不懂。”
張延齡驚覺失,他當然不能告訴張皇后,按照歷史的進程,她的丈夫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兩年了。于是忙微笑搪塞道:“我只是估計最多一兩年時間,皇上便會想通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寒冷的冬天快速逝去,春天的腳步已經清晰可聞。過了二月中之后,天氣回暖,萬物復蘇,城中景物從灰敗變得鮮明。
城廓街市之間,很快便有了綠色。春水解凍,河道通暢,遠方的船只終于可以抵達通州碼頭,再經過陸路和永定河水系的小型河道紛紛將各地的貨物運抵京城。
蟄伏了一個冬天,京城的各種商品貨物都大量短缺,進貨銷售也到了一個高峰時期,各大城門街市水泄不通,繁忙無比。
氣溫的回升治愈了冬天給城市帶來的傷害,也溫暖了一些受傷冰冷的心。在經過了近半個月的自閉和悲傷之后,二月底的一天清晨,張皇后在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不知何時到來,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沉思的朱佑樘。
“皇上!”張皇后忙爬起身來,跪在床頭磕頭行禮:“不知皇上駕到,臣妾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朱佑樘微笑著,微笑中似乎帶著一絲愧疚。
“皇后醒了?朕上朝之前特地來瞧瞧你。你不用起來,莫要著涼了。一會朕下了朝再來跟你說話。”朱佑樘微笑道。
“好,好。臣妾等著皇上。中午臣妾給皇上做皇上最愛吃的鵝肝湯。”張皇后激動的聲音發抖。即便這段時間心中諸多抱怨,但當朱佑樘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張皇后瞬間便原諒了一切。
“好,一為定。朕好久沒喝到皇后親手做的鵝肝湯了。”朱佑樘笑道,將張皇后扶起來送到床上,為她蓋了被子,這才舉步離去。
張皇后呆呆的坐在床上發呆了半晌,猛地跳下床來大聲吩咐宮女來侍奉穿衣洗漱。她決定了,要去御廚親自宰殺鵝,親自取新鮮的鵝肝,為皇上精心烹制一罐鵝肝湯,以慶賀皇上終于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至于皇上這半個多月知道了些什么,心里想了些什么,在這時候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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