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停住腳步,沉聲道:“郡主,當日之事我做的確實不對。那件事是我孟浪,沒有考慮后果,以至于讓你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今日我鄭重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諒解。”
徐晚意冷笑道:“諒解?你輕飄飄一句道歉便要我諒解?便能抵消你的罪孽?”
張延齡皺眉道:“郡主莫要忘了,那日你也有錯,你不該挑釁于我。當然,這件事也不必說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并非想要傷害你,那天確實是沖動了。我是誠心表達歉意。”
徐晚意怒道:“你倒是將錯推到我的頭上了。我是查了那個叫談如青的人,說了幾句氣頭上的話,可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這禽獸不如豬狗不如之輩。毀我清白。”
張延齡苦笑道:“毀你清白可就重了,你可莫要亂說話。”
徐晚意更加惱怒,大聲道:“怎樣才算毀我清白?你所為的那些還不夠么?你可知我內心里多么的羞辱?”
張延齡擺手道:“別激動,你手上拿著刀子,莫要亂揮亂舞,傷了自己便不好了。我承認我錯了,你要怎樣心里才能平衡呢?”
徐晚意道:“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扎兩刀,方消我心頭之恨。”
張延齡皺眉沉吟片刻,緩步走近。
徐晚意揚起匕首叫道:“站住,不然我……我……”
張延齡猛然伸手,一把將她手腕抓住。徐晚意驚得面色煞白,拼命掙扎,卻那里掙得脫。
徐晚意暗罵自己軟弱,他走過來便該朝他身上捅一刀的,終究是下不了手,結果現在被他制住了。這個無恥之徒也不知要怎么炮制羞辱自己了。
徐晚意張口準備大聲叫人,張延齡卻先開口了。
“郡主,延齡當日對你確實太過無禮,此刻想來心中愧疚不已。我今日是誠心誠意向你道歉,我不該那么做。那是欺凌他人之行,不是男人所為。”
徐晚意掙扎道:“你,你松手。”
張延齡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郡主,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你消氣,但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君親,除此之外不能跪他人。恕我不能從命,向你下跪道歉。你若實在心中意難平,若是捅我一刀能消心中之恨的話,我便挨你一刀便是。”
張延齡緩緩松開了徐晚意攥著匕首的手。徐晚意滿臉煞白喘息著盯著張延齡。張延齡把手慢慢放下。
“你……你莫非以為我不敢么?”徐晚意咬著牙舉著匕首怒聲道。
張延齡苦笑不語。他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么。
徐晚意瞪著張延齡的臉,腦海里閃過了那天梅林中被羞辱的情形,那天的事情是自己很多天的噩夢。很多天從夢中醒來便是被那件事給驚醒。這全部都拜這壞人所賜。想到這里,心中的憤怒之火熊熊而燃,無可遏制。鬼使神差一般,她握著匕首的手往張延齡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輕響。匕首刺入了張延齡的肩頭。
張延齡悶哼一聲,皺眉捂住了傷口,很快鮮血從張延齡的指縫沁出,浸濕了一大片衣衫。
“啊!”徐晚意突然驚醒過來手中匕首當啷一聲掉落地上,臉色煞白的捂住了嘴。
“我……我……干了什么?我殺人了……你怎么不躲開?”徐晚意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