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貴原是想沒話找些話來說,不想這一句正揭了梅鶴鳴的逆鱗,梅鶴鳴心里不禁暗恨,可就是這么個粗漢子,宛娘倒是知冷著熱的上心,他待她那般好,在錢家胡同的時候,吃喝穿用,哪一樣不是選了最好的給她,何曾見宛娘給他做過一線頭的針指,恐連這個心都沒動過,倒是巴巴的給王青做了鞋穿。
隨喜兒一見爺這臉色不對,忙輕喚了聲:“爺”梅鶴鳴臉色略緩,幾乎咬著牙說了句:“你那未過門的娘子,倒手巧,做的一手好針線。”
王青哪知梅鶴鳴底下什么心思,一聽他贊宛娘的手巧,不免憨憨一笑:“小的娘子雖是鄉野之人,針指卻過得去。”
梅鶴鳴見他笑的歡喜,心里一堵,吩咐了隨喜兒兩句,轉身走了,王青不禁愣了愣,心說,難不成自己說錯話。
曹大貴忙道:“喜大爺,我這位兄弟說話不妨頭,趕是惹惱了公子?”隨喜兒心說,早惹的沒法再惹了,這會兒問這些都晚了八村了,面上卻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這逍遙椅我們家公子剛說了,既然王青的手藝好,就讓他依著樣兒做來,不要怕糟蹋木料,只管做,做壞了與你無干。”
交代好了,匆匆趕著梅鶴鳴去了,到了爺的正屋子外頭,探頭探腦的不敢往里進,常福兒從外頭進來,他那樣,忙警醒著問他:“可是爺又惱起來了?“隨喜兒嘆口氣道:“還不都是那個宛娘惹的,算了,你我都小心伺候著吧!”
梅鶴鳴回了屋是越想越氣,心里那陣子燥火上來,都恨不得殺人,來回踱了幾個過子,瞧見外頭的天色漸暗,壓了壓火氣,喚了聲:“隨喜兒。”
隨喜兒忙整整衣裳,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梅鶴鳴問他:“我交代你辦得事可都安排好了?”隨喜兒忙道:“送飯的丫頭早安排好了,就讓柳兒去,柳兒模樣生的好,身段也勾人,又兼水性浪蕩,那王青不過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粗漢子,估摸一見就沒魂了,倒是便宜了他,還有這一番艷福。”
梅鶴鳴冷哼一聲道:“他艷福可不淺,柳兒哪兒你再去給我盯緊點兒,那王青我瞧著甚有些憨直性,恐不好上鉤,況他心里還惦記著宛娘呢。”
梅鶴鳴想起柳兒是有些原因的,這柳兒原是內院里的伺候丫頭,本就不是個安分性子,在內院里,梅鶴鳴跟侍妾交歡時,多不避著她們這些丫頭,興致來時,還會喚了去助興,順便也收用了。
可這梅鶴鳴一年里在府里也呆不住幾日,便是如今內院有數的這些侍妾,都挨不著爺的邊兒,哪還會讓丫頭上前分了寵去,每逢梅鶴鳴進了內院,便看守的極為嚴密,柳兒雖有這個心,卻苦無造化機會。
趕上那陣子梅府里修繕后宅花園,雖扯了帳幔隔開女眷,她卻常被遣出來傳話,瞧見負責花木的年輕管事全貴兒,生的身姿魁梧,臉龐俊俏,便動了春心。
兩人眉來眼去幾日,尋得一晚,偷著去那山石頭洞子里,被全貴按著破了身子,成其好事,既破了身,這柳兒的浪蕩性情才顯出來,除了跟全貴兒有染,得了空就勾外院的小廝,誰拽著她,也不分個地兒按著就是干那事,竟比那些粉頭還要浪上十分去,日子長了,外院那些小廝好幾個都跟她不干凈。
也是湊巧,今年剛開春那會兒,有一回梅鶴鳴跟陳子豐幾個吃醉了酒家來,圖著路近,沒走正門,卻從花園這邊的角門進來,走到那邊一彎粉墻邊上,聽見聲兒,過去瞧,正瞧見全貴把柳兒按在大石頭凳子上,從后面入她,入的那叫一個狠,那勁兒跟要入穿了她的肚子一樣。
一邊入還一邊怕打她露在外頭雪白的屁股,啪啪作響,直入的這柳兒一聲高過一聲的□,想來知道到了晚間,這花園子里沒人來,又在墻角這么個背靜的地兒,兩人干起事來也不遮掩。
不想梅鶴鳴今兒圖近便,從角門進來,正巧見著這一幅活春,當時隨喜兒常福兒兩個跟著梅鶴鳴,梅鶴鳴不讓他們吱聲兒兩人也跟著爺伏在一株茂密的花木后頭看了個盡興,直看得隨喜兒跟常福兒兩個,那褲襠里的物什兒應挺挺翹的像根棍子。
梅鶴鳴也沒驚動二人,卻知柳兒這樣的丫頭,不能再留在內宅,便尋了個機會,把她賞給了全貴兒當婆娘,也算成全了她。
這柳兒本就模樣不差,又經了男人□,自然更生幾分妖嬈風情,便是梅鶴鳴有時在外院見著她,也會瞧上兩眼,可見這柳兒是個別有姿色的,故此,這一趟差事就落到了她身上。
隨喜兒得了梅鶴鳴的吩咐,直到外頭灶房的院里來尋柳兒,平日梅鶴鳴在府里的時候本就不多,即便在多吃內宅小廚房的飯食,外頭的灶房負責置辦來客宴席,梅鶴鳴又絕少在家中設宴,故此這外院灶房最是個清閑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