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派界絕對不乏斗勇斗狠的人,但斗能斗狠和殺過人、見過血卻有本質的區別。
形象點,這種區別就像一個市井流氓和一個亡命之徒一樣。
楊紀很少見過鐵冠派中有這樣帶著血腥味的人。而且他的招式快、狠、準,實戰經驗非常豐富,顯然此人經歷的戰斗不止一場兩場,而是數以百場計,甚至更多千計的戰斗!
這讓楊紀聯想起了一些關于“鐵劍派”的傳說。據說鐵劍派的人出任務從來不留活口,不管是敵人,還是老幼兒童一概殺掉。
在某種程度上,這樣做居然是為了以血練劍,讓佩劍增添殺性、血性,從而提升殺傷力。
不過宗派界從來沒有證據,所以也只能是以訛傳訛的傳說。
但是眼前這一幕,讓這一切看起來卻并不完全像是傳說而已。
“這個場恐怕又要輸了。”
楊紀心中嘆息一聲。
高超的境界、強大的修為,豐富實驗戰驗,以及強大的天賦,眼前這個鐵劍派的弟子絕對不是懵懵懂懂的普通記名弟子打得過的。
他雖然教導了名下的“記名弟子”,提高了他們的實力。但卻沒有辦法提高他們的“天賦”。
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與此同時,在楊紀觀察這名鐵劍弟子的同時,鐵冠山的山頂上。兩張大椅擺開,雙鬢斑白的兩位老者一個青衣,一個黑衣,面對面的坐著,但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不止如此,兩人的目光甚至都是斜的。從兩人的位置。可以輕易的將整個鐵冠山收入眼底。
和楊紀看到的不同,兩名老人看以的戰斗足有四場。每一場都在不同的地點,都有一名黑色布衣的鐵劍派的弟子,還有許許多多的鐵冠派弟子。
“真是遺憾,這些武癡一到鐵冠山,就見獵心喜。一哄而散,連收也收不住。真是給你添麻煩。”
鐵劍派長老嘴里說著報歉的話,但眼中卻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種趾高氣昂、洋洋得意的味道。
鐵劍派和鐵冠派這樣的交流也有上百年了,雙方是個什么貨色彼此心知肚明。到了最后,這種交流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了。
大家就是坐在那里,做個樣子而已。
反正都是老熟人了,還裝什么蒜。
“哪里,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鐵劍派今年可是找了不少好弟子。這里恐怕就是鐵劍派今后幾十年的‘全部班底’了吧。長老為了這次交流。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啊!”
鐵冠派長老淡淡道,說到“煞費苦心”兩個字壓重了聲音。
鐵劍派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這老不死的分明是諷剌自己傾盡全派之力才搞出了眼前這副場面,是“外強中干”!
“嘿嘿,哪里哪里,鐵劍派家小業小,比不得鐵冠派,比武切磋還要車輪。幾十個人都打不過一個人。這么下去,我真替長老擔心了。鐵劍派至少還有幾十年。鐵冠派還有沒有幾十年都難說啊。”
鐵劍派長老陰陰笑道。反正左右無人,他也就不藏著掖著難。
“你說什么?!”
鐵冠派長老聞大怒,一張老臉結得出霜來:
“比賽還沒結束,先別高興的太早了。”
“嘿,要是趙滑再次輸給了宋義,我看你怎么說?可別忘了。他們可是同時起步,同時成名,還且還是差不多的年紀。希望到時候你這把老骨頭能夠干脆一點。”
鐵劍派長老道。即然話說開了,踩場子的就要有踩場子的樣子。
說到最后,兩人齊齊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這次拜訪雖然頂著“交流”的名義,但實質卻是雙方宗派之間的競爭,關系各知宗派的臉面。
兩派的高層雖然都不在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同樣關注著這場“拜訪”的結果。
“鐵冠派”長老雖然嘴上不說,其心中其實也焦急不已。
“這次‘交流’不會都大敗虧輸吧。”
鐵冠派長老心中暗暗道。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四個地方的四場“沖突”,沒有一場是形勢樂觀的。這一次,鐵劍派的人顯然“來勢洶洶”!
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僵持的時候,人群中,楊紀也漸漸瞧出了一些名堂。
“像是左光斗的《快劍》,但比《快劍》高級。而且混入了一些高級劍技的技巧。這名鐵冠派弟子到來之前,顯然是經過高手指點的。”
楊紀腦海中念頭猶如電轉。
不過,再強悍的“記名弟子”也是“記名弟子”,楊紀連黑風盜六寨主的破綻都能找到,一劍剌入他的身體,更別說是一個鐵劍派的“記名弟子”。
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楊紀就看出了問題。
“叫郭明過來。”
楊紀突然道。
“啊!”
楊紀身后,章熊、趙闡、方鰲三人齊齊低呼一聲。
“叫郭明過來。該他上場了。”
楊紀淡淡道。
那個上場的鐵劍派弟子完全是被“虐著打”,根本沒有反擊之力。這樣的戰斗已經不用去看了。
“可是,師兄。郭明的實力在我們里面只是中等,他的實力連我都不是對手。怎么打得過這個鐵劍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