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靜思、獨處,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五個人已經冷靜了許多。毫無疑問,大家已經接受了楊紀的那個說法,即,消息是從鐵冠派內部泄露出去的,而不是他們五個人中間。
這樣的說法,即然保全五人間的關系,也能解釋昨晚五人間的浴血混戰。至少在內心深處,這樣的說法對大家誰都能接受。
“陳師兄,昨晚你說你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后來卻點到即止,沒有細說。師兄,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臨出發前,方白將大鞭插進馬鞭,突然回頭道。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預料,陳石恩明顯一怔,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了動作,紛紛探詢的望了過去。
“這個問題,我其實不想說的。”
陳石恩猶豫了一下,把踏上馬蹬的右腿抽了回來:
“你們知道天陰教嗎?”
“天陰教?”
方白一臉詫然。
孟申薊則皺著眉頭,一臉沉思的樣子。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又不是很清楚。聽這個名字,好像不是什么正道。”
江劍青也皺著眉頭道。
誰也沒有注意到,楊紀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渾身劇顫,如遭雷殛。
“天陰教?!天陰教不是已經覆滅了嗎?陳師兄為什么還會提起這個?”
楊紀大吃一驚。
從平川縣闊別許久,楊紀也沒有想到,在加入“鐵冠派”后,居然還會聽到這個邪教的名字。
耳中只聽陳石恩的聲音繼續道:
“你們不知道天陰教,但至少應該知道平川縣出了一件事。朝廷出動大軍,剿滅了一伙邪神信徒吧?”
“這倒是知道。”
江劍青點了點頭。孟申薊、方白兩人也表示有所耳聞。
這件事情傳的不大。在每個地方其實都有這種朝廷捕獵邪神信徒的事情。各種秘密的邪惡宗教、組織爭奪信仰之力,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倒也不是唯獨的“太一洲”。
在五人里面,其實楊紀就是平川縣的,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把這件事情和楊紀聯系在一起。
因為剿滅這伙邪神信徒是屬于朝廷的行動,是大軍出動。倒也沒有人認為。楊紀會摻和進此事。
“那伙邪神信徒信奉的就是天陰教。”
陳石恩一語說畢,眾人都紛紛“啊”了起來。
“我們之前,長老曾經對我專門提起來。我們這次下山,應征朝廷的征令,很有可能可能就是和這個天陰教有關。只是在事情確認之前,長老不希望我多說。”
“可是,陳師兄,你剛剛不是說,天陰教已經覆滅了嗎?”
楊紀突然道。他的心中雖然吃驚。但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天陰教覆滅,這是他親自參與的事情。也正是憑了這件功勞,他才得到朝廷的強力推薦,進入了“鐵冠派”,而且一入派就是接近“傳功弟子”級別的待遇。
“哦?”
陳石恩眨了一下眼睛,注意到了是楊紀,也沒有多疑:
“在這之前,朝廷也是這么認為的。直到后來才發現不對。這個天陰教非同一般。背后似乎有龐大的勢力支付。而平川縣剿滅的那伙,僅僅只是他們的一部分而已。我開始也沒有聯想到長老所說的那些話。直到那伙黑衣人撤退的時候,喊出那句圣教’的口號。也只有那些邪教中人,才會這樣稱呼自己”
“轟!”
聽到陳石恩的話,楊紀轟隆一聲,如同被一道雷霆擊中。他后面再說什么,楊紀就沒有再聽進去了。
“怎么可能?”
楊紀心中狠狠的震動。他萬萬沒想到。“天陰教”居然還有這樣的背影。自己幫助朝廷在平川城剿滅的那幾千邪教徒,僅僅還只是天陰教真正勢力的一部分。
太意外了!
“平川縣天陰教瑯琊郡天陰教”
這一剎楊紀心中風起云涌,冥冥中,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邪神組織睚眥必報。如果陳石恩說的是真的,以自己在平川縣傳出來的名聲,天陰教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楊師弟楊師弟?”
一陣似遠似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楊紀心神一震,回過神來,只見江劍青牽著馬,正在自己面前,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
“楊師弟,想什么呢?該出發了。”
江劍青笑道。
楊紀這才發現,大家基本上都在整理,準備上馬出來。
“呵呵,知道了。”
楊紀淡然一笑,右腳抬起,伸進馬蹬,輕輕松松的就翻上了馬背。
“天陰教”的夜襲只是一幕插曲,不管是陳石恩,還是孟申薊等人,都沒有太把這當回事。
跨上馬,一行人在群山之巔不停疾馳,一路往瑯琊郡府而去。
這一次,路上平靜了很多。經歷了這件事,五個人都提高了警惕,經過的地方都是那種不太容易留下腳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