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申弘這么說,不少燕京公布的官員,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
他們怎么覺得,這個劉申弘好像是在指桑罵槐呢?
郁悶的同時,也為這個劉申弘的博聞強記所震驚。對于蒙元的各種情況都能夠娓娓道來。
這一點,就連他們都做不到。
“那你說是為何?”衛池有些不服氣的反駁。
“衛大人,之所以變成這樣,并不一定是因為,那些匠人不用心。以前的匠人,在建造各種工程的時候,往往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經驗。”
“可受限于每個人的資質不同,以及他們經歷不同。對于工程的把控,自然也是天差地別。”
“有的標準,放在別的河流適用,可放在黃河邊上,未免就有些不夠看。”
“王爺就曾經教導我們,如何避免這種因為各人詫異,而導致出現問題的辦法。”
“提拔高級匠人,作為施工的工程師,提前制定好一套標準,所有人嚴格按照標準執行。這樣可以有效避免,因為個人認知差別,而出現的問題。”
“說的好!”衛池聽的是眉飛色舞,勐的一拍大腿高聲叫好。
他做了一輩子的工匠,甚至還參與過,因為種種原因損壞的蒙元皇宮,一些宮殿的重新建造。
最是清楚,只要人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就都來了。
如果真能按照一個統一的標準執行,對于很多大型工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工部尚書趙和倫,惡狠狠的瞪了衛池一眼。
你這家伙注意點自己的身份,身為工部的人,不要被對方給忽悠瘸了。
察覺到自己頂頭上司的不滿,衛池連忙收斂心神,故作平靜的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對于第三項比試內容,我們沒有意見了。”
朱瀚打了個哈欠:“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比賽就開始吧。那個誰,來寫幾個標簽。別說本王的學生欺負你們,這個簽你們工部的人來抽。”
工部的人很是無語,還說不是來幫你的學生們撐腰的?
沒一會的功夫,就有人寫好了標簽。標簽的內容有宮殿,府邸,園林,河堤橋梁等等。
寫完之后,還專門呈送上來給朱瀚看了一下,以表示沒有作弊。
讓朱瀚無語的是,這里面竟然還有寺廟跟道觀。
對此,朱瀚到是覺得無所謂。他對自己的學生,有絕對的信心。
不是朱瀚盲目自大,而是這些公布的官員跟匠人們,根本就沒明白,他的學生們接受的新式教育,有多么恐怖。
趙和倫笑呵呵的主動請纓:“王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這個簽,不如下官來抽人如何?”
“可。”朱瀚自然是無所謂的。
趙和倫一臉鄭重的,來到裝滿了簽的木盒面前。饒是以他的城府跟身份,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在抽簽的箱子里一陣摸索之后,趙和倫終于掏出了一張簽。
工部的官員們,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趙和倫緩緩將簽打開,這上面只有一個字。
橋!
看到這個字的時候,燕京工部的不少人員們,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他們不管再怎么無能,畢竟也是工部的官員。
常年都在跟各種工程打交道,對于各種工程都十分了解。建造橋梁,在這些標簽里雖然不是最強的,卻也能排的上前三。
造橋需要跨越河流,下面要行船,上面還要走人過馬車。對于各個方面的要求,都相當的高。
最關鍵的是,建造房子說不定還有人能有一點經驗。
可橋梁這個東西,普通人之中有經驗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題目以出。
第一項比試,合算成本正式開始。
公布的官員們也給出了數據,橋長六十米,需兩輛馬車并行。他們需要計算需要石料多少,工匠幾何,以及需要多久才能夠建好。
看熱鬧的朱瀚,嘴角請不自檢的抽了抽。
這感覺。
怎么這么像后世小學的應用題呢?
皇莊的學生們聽到題目之后,立刻開始忙碌起來,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驗算。
在他們計算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工部的匠人站了出來。
“啟稟大人,小人已經算完了。”
此人雖然也是個工匠,但是跟衛池不一樣,并不是官身,所以只能自稱草民或者是小人了。
趙和倫有些得意的,看了看還在計算的皇莊學生們,故意拿捏著腔調:“這么快就有結果了?說吧!”
匠人不敢怠慢,連忙道:“回大人,建設這樣一座橋梁,預計需用石料五百萬斤,民夫萬人,工期四年。”
此人回答的速度之所以如此之快,因為他就是負責橋梁項目的。
多大的橋梁,大概需要多少石料民夫工匠,建造需要多久,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估算個大概。
“你先下去吧。”趙和倫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了:“王爺,這一局看來是我們工部的匠人小勝一籌。”
其它工部官員的想法,也跟趙和倫差不多。
題目才剛剛出,他們工部的官員就已經回答完畢。而朱瀚的那些學生,現在還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沒有給出答桉。
這個差距,簡直不要太明顯好吧?
之前他們多少還有點擔心,這些人既然是英王殿下專門培養的,說不定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們想多了。
“一切,等我的學生,算出結果再說。”朱瀚不可置否的道。
他的話。
卻被工部的官員們,當成了死鴨子嘴硬的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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