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姜波顯得有些后怕起來,緊張地跑到一旁的房間里掏出了電話。
這電話雖然掏出來了,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打給誰。
“看這樣子,陳鳳喜是鐵定要跟董超死磕了,搞不好最后真會像他說得那樣,把董縣長也給拖下水。要是這樣,這電話還不能給董縣長的人打了……”
姜波現在面臨著的不僅僅是給誰打電話的問題,而是自己將來前程的問題。
在官場里,站隊永遠都是令人最頭疼的事情,這就相當于賭博,你永遠沒有辦法提前知道結果是什么。
“媽的,拼了!”
想到開口就是兩千萬的陳鳳喜,姜波二話不說直接撥通了縣委書記王小利秘書的電話。
整個縣委大樓的人都是噤若寒蟬的忙活著,可是王小利這個縣委書記卻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在辦公室里練著書法,由此就不難看出,他在康縣的力量有幾何了。
“王書記,西關派出所的姜波來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姜波?”
“嗯,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兒,跟董縣長有關。”
王小利眉頭不覺一皺,姜波是什么人他自然清楚,都已經是叔叔輩的人了卻跟著縣長董大山和縣公安局長馬鵬的兒子凈干些不務正業的事情,說他是董大山和馬鵬的嫡系一點都不為過,這個家伙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電話給我,你先出去吧。”思索片刻之后,王小利最終還是覺著這個電話于情于理他都得接。
“我是王小利,有什么事?”
“王書記,出事了!”
“姜所長,你也是個老黨員了,不要像那些年輕人似的毛毛躁躁的,有什么話慢慢說!”
聽到王小利跟自己打官腔,姜波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心中暗暗叫道:“老子是特媽想拉你這個被架空的泥菩薩一般,你特媽還來勁了是不?”
想歸想,他嘴上可不敢這么說,只能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王小利講了一遍,當然也他講得也不全部都是事實,最起碼他還不算是陳鳳喜的朋友。
“你說什么?”聽完姜波的講述,王小利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里飛出來。
姜波急聲問道:“王書記,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蒲司令還在里面等著我呢,您看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姜波,別著急,你先回去陪著蒲司令,我馬上就趕過去!”
“好!”
掛斷電話之后的兩人,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同程度的笑容。
特別是王小利,整個人看上去都年輕了十多歲。
在走出辦公室之時,他又回到了辦公桌前,將那個他在這間屋子、這個桌子上寫了不下百萬次的“忍”字直接就給撕成了碎片!
撕碎紙的同時,王小利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
堂堂一個縣委書記都能被架空,他董大山的能力可見一斑。
就算事情會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董大山因此而被拉下馬,那他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從姜波的口氣來看,這件事情似乎自己是第一個知道的,那也就是董大山的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由他來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們的話,效果是不是比自己直接跳出來與董大山較勁更好呢?
十五分鐘之后,整個康縣各個機關的一把手紛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半個小時之后,這種恐慌就蔓延到了市里。
所有與董大超有關聯的人都紛紛聚到了賴書吉的辦公室里。
在所有人因為陳鳳喜遭受的一切而炸鍋的時候,陳鳳喜卻像個沒事人似地站在鐵籠中,任由那蒲景云說破了嘴皮子他的臉上也是沒有絲毫反應。
口干舌燥的蒲景云有些崩不住了,一臉不耐煩地松了松衣領,氣急敗壞地罵道:“陳鳳喜,你個小王八蛋到底是什么意思?論學利,是軍校的高才生。論長相,整個部隊大院的男的看到她沒有不流哈喇子的。她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蒲叔,您勞別在這里白費口水了,如果她真像你說得那么好,你還至于在這里跟我墨跡嗎?”
“你……好,好,好!我就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時候,人吶,人都死干凈了嗎?他不是殺人未遂的嫌疑犯嗎?怎么沒有人來審他?你們不審,我幫你們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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