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一個很莊嚴的詞匯,同時也是一個很蒼白的詞匯。任何一個中國人,隨隨便便就能羅列出個十幾二十條規矩來,但是有用嗎?沒用,甚至連那些已經演變成法律的規矩都沒用。所以,規矩注定就是用來被人破壞的。
陳鳳喜的要求很無理,無論是他要帶家屬進去,還是讓警備區的人出來,都無理。曲伯易可以用強硬的態度來歪了陳鳳喜的無理要求,可是他不能這么做,因為到最后他肯定討不到什么便宜。
讓部下出來,那是不可能的,萬一他們的樣貌被不法分子得知了怎么辦?
讓家屬進去,那也是不可能的,連曲伯易的家屬都不能隨意進出警備區更何況其他人。
權衡再三,曲伯易想出了一個比較中庸的辦法,將會面地點定在野訓場!
野訓場,顧名思義,野外綜合訓練場。
但并不是所有的野訓場都非得在野外,比如警備區的野訓場就并非如此。
由于他們并不是作戰部隊而是護衛部隊,所以他們的野訓場就在離營地只有一墻之隔的部隊大院之中。
雖然大院是與車來車往的大馬路相通的,但是由于那條一百多米長的要拐三個彎單行道和道口左右相鄰著的國級工作單位,讓這里成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會來到的地方,換句話說,任何出現在這條道路上的,都絕不會是普通人。
乍一看,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部隊大院,一打眼都能看到那陽臺的晾衣桿上曬著的衣物。但是細看之下,卻是不難發現其中的端倪。
“出于機動和安全的考慮,野訓場就在營地的后面。剛剛我們走的路,是運送軍需物資的車輛走的,一般都是從前面直接到后面來訓練。這里總共有三十棟樓,外圍的二十棟都是宿舍區,只有中間的十棟分別是訓練場,其中體能訓練場占了一棟,射擊訓練場占了三棟,危機處理訓練場占了三棟,剩下的三棟是綜合訓練場。這是野訓一場,主要是訓練市區作戰的。還有二場,在北部山區,不過那里都是訓練新人的地方,受訓結束后都會來到這里。”索軍一邊將車子向大院內部駛去,一邊向陳鳳喜做著這里的介紹。
陳鳳喜一臉不解地問道:“在這訓練,能練出什么來?”
索軍神神秘秘地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隊緩緩駛入了地下停車場,停車場的一層和二層還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不過一駛入三層,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
從那些光著膀子、打著赤腳的漢子就不難看出來,這里并不是真正的停車場。
車隊吸引了正在做著各項訓練的士兵們的目光,他們也同樣吸引了陳鳳喜的目光,不過這個他們并不包含那些渾身散發著汗臭的男人,而是那些穿著草綠色軍工背心的女人!
坐在陳鳳喜旁邊的葉梓伊和喬郁意識到了這家伙的眼神在掃量那些被汗水打濕衣衫的女兵時,并沒有像普通女人那樣露出厭惡之情,特別是葉梓伊,她反倒是陰陽怪氣地笑道:“怎么樣,現在是不是想要來這里執教了?”
陳鳳喜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嘛!”
“那你在看什么呢?”喬郁故作糊涂地問道。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她們本應該和你們一樣,有人疼、有人愛。”
葉梓伊和喬郁兩人萬萬沒有想到陳鳳喜會給出這種答案,他的回答讓兩人很尷尬。
奸計得逞的陳鳳喜沒敢再繼續演下去,他的演技雖然好,可是這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可怕的。
車子一經停穩,潘濤和黃孝夫等人就紛紛湊了過來,至于魯大將和呂公云,則是不出所料地站在那里打量著遠處的濕身女兵。
“陳教官,你不需要打電話叫你的朋友們來嗎?”木倉客氣地問道。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有需要的時候,他們自然就來了。”
“那好吧,請跟我來!”木倉并沒有領著陳鳳喜他們與曲伯易等人一起乘坐電梯上樓,而是帶著陳鳳喜等人直接走向了由厚重的大鐵門封鎖著的地下四層。
門內的警衛看到來人是木倉,第一時間就打開了大門。
“木教官!”
“嗯,開門吧!”
大門的前面還有一道小門,在這道小門被開啟的時候,大中小型槍械的聲音便是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放眼望去,在占地約有一千平米的空間里站著、坐著、蹲著、趴著的均是手持各式槍械的神情冷峻的漢子,他們好像跟靶子有仇一樣,無論是手槍靶還是狙擊靶,卻是不把它們轟碎了不換。
“告訴他們,都停下來吧。”木倉朝著身旁的士兵打了聲招呼后,士兵便是在第一時間走進了辦公室,片刻之后,戴著耳機射擊的人這才紛紛停下動作、拆下耳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