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一干人等尊敬、崇拜的目光,陳鳳喜率著群人離開了射擊場。看著曲伯易那張吃癟的嘴臉,陳鳳喜心里甚是痛快。他之所以將考驗定在半個小時之后開始,完全就是為了防止曲伯易找他扯蛋。
不過,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要阻止這些家伙蹦到自己面前,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難度的。最重要的是,這只是考驗,也沒有辦法讓天眾對他們下死手,所以斟酌再三之后,陳鳳喜看向了潘濤:“潘哥,有興趣跟警衛隊的人搞一把嗎?”
潘濤瞬間就明白了陳鳳喜的意思,興沖沖地點了點頭:“搞!”
陳鳳喜心事重重地說道:“僅憑你們幾個人怕是不夠,給馮司令打電話吧,就說我要用你們和警衛隊的人搞聯合演習,看看能撥過多少人手來。”
“好!”潘濤二話不說就撥通了馮長空秘書的電話,正在為曲伯易半路截胡這件事感到生氣的馮長空一聽陳鳳喜要領著潘濤他們和警衛隊狙擊中隊的人搞聯合演習,當即就下令讓所有在職、休假甚至是跟著各位大佬一起來的警衛員紛紛加入此次學習活動中。
“大約有多少人?”得到反饋的陳鳳喜著急地看著潘濤。
潘濤不假思索地說道:“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百四十人。”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說道:“一百四十人?那足夠開展蜘蛛戰術了。”
“蜘蛛戰術?”潘濤好奇地看向了陳鳳喜,就連那剛剛鉆進車里頭的索軍都是一臉疑惑地扭頭看了過來。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般在得到準確情報有恐怖分子要對總統不利的情況下,美國總統護衛隊就會采用蜘蛛戰術,利用合理的人員布置讓整個護衛隊形成一張無形的蜘蛛網。我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布置,來不及讓你向他們轉達了,你有沒有辦法跟所有參加這次活動的人同時進行通話?”
潘濤連忙說道:“所有的警衛車上都有視頻通話系統!”
索軍指了指車背上的電視:“這車上也有,你可以在車里說!”
陳鳳喜默默點了點頭:“好,打電話告訴所有人,讓無關人員開車,其他人全部坐好聽我講解計劃的準備!”
陳鳳喜在空軍警衛隊中的地位,就想當于馬云在一干創業者心中的地位一樣,一聽他樣開講,那場面可想而知。陳鳳喜要通過視頻電話講解演習計劃的消息一經在空軍警衛隊中散播開來,整個空軍司令部的警衛用車在第一時間就被搶劫一空,裝五人的車子基本上都塞了六七人,能裝十二人的車子基本上都裝了三四十人,原本只是有一百四十人參加的行動,瞬間就演變成了有四百一十人參加的行動,當然了,這些人不全都是空軍司令部警衛隊直屬的警衛,還有各軍區空軍大佬的警衛,整到最后,這些大佬們紛紛變成了無衛可護的地步。
“任何一種戰術,都有著值得讓人深思的歷史。在肯尼迪遇刺之后,美國總統護衛隊就針對護衛工作就展開了對護衛戰術的研究,但是官方卻認為強大的美國軍隊足以保護總統,所以當時有很多護衛戰術都被擱置,直到里根總統再次遇刺,總統護衛隊才再次得到了重視,從而讓他們的戰術體系豐富了起來。”
“豐富的戰術體系,讓美國總統護衛隊成為了世界上最優秀的安保隊伍之一,而真正能將豐富二字體現出來的,便是在得到預警之后所使用的蜘蛛戰術。”
“蜘蛛戰術的核心很簡單,就是讓安保人員變成一根根蜘蛛網,通過無線電鏈接讓這些蛛網相連,從而達到那像蜘蛛捕食一樣的效果,恐怖分子出現在任何一個位置,蜘蛛都能在第一時間開展抓捕。這就是蜘蛛戰術體系的特征,在具體布置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說一聲,這一次你們是以護衛隊的身份防止警備區的警衛接近我,換句話說,這是你們和警備區的警衛們的一場較量,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對待,因為很有可能在這次學習之后,你們有的人將離開警衛的位置,而有的人則是會成為更優秀的警衛。”
“明白!”
陳鳳喜的話音一落,喇叭里就傳出來了整齊的咆哮聲,所以發聲的人,幾乎都是用吼得方式來回答了陳鳳喜的問題。
陳鳳喜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那么我們現在要首先確認一下人員數量問題,剛剛潘濤說差不多有一百四十人左右,我現在需要一個具體數字。”
潘濤一臉激動地出現在了畫面里:“陳教哥,現在初步估計,大約有四百六十人參于了這次的學習!”
“多少?”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潘濤興奮地說道:“四百六十人,確定了,不會再多,也不會再少了。”
陳鳳喜不解地問道:“我擦,不是一百四嗎?怎么成了四百六了?這樣一來,警衛隊不是空了嗎?”
潘濤不假思索地說道:“沒空,還留了幾個站崗的。而且這次參與進來的,還有各位大佬的貼身警衛隊!”
“好吧,我不管那么多了,這次演習時間總共是四十八小時,雖然我們人數上占優,但是不代表我們可以放松警惕。現在所有人聽好,我要布置詳細的作戰計劃!”
四百六十人,十人一組的分成了四十六個作戰小組。
除了潘濤和黃孝夫兩人所率領的小組對陳鳳喜進行貼身保護之外,剩下的十四個小組皆是以縱向八、橫向六的形式以陳鳳喜所在地為中心散開,組與組之間的相隔是五十米,各組又分成了兩人一小組的五個小組,每個小組的相隔距離是十米,而且每個大組必須有一組隊員占領制高點。
一直坐在會議室里聽著陳鳳喜講述戰術布置的馮長空等人,在聽完整套戰術之后均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種護衛方式,別說是人了,就連蒼蠅想要飛到陳鳳喜身邊都得在半路被蒼蠅拍拍死!
馮長空意味深長地感嘆道:“我算是明白為什么曲伯易舔著老臉給我要人了。”
布置完一切之后,陳鳳喜懶懶地靠到了椅背上,他的心里有些矛盾,他一方面希望警衛隊的人能夠成功阻止警備團的人接近自己,另一方面又不希望這件中真的發生。
索軍似笑非笑地問道:“怎么,對他們沒有信心?”
陳鳳喜搖了搖頭:“不是信心的問題,而是擔心。說實話,這兩邊誰贏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索軍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講?”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一方面是保護空軍指揮官的空軍警衛員,一方面是保護國家領導安全的警備團,誰輸了,都代表了部隊在護衛工作方面的失敗。”
索軍不以為然地說道:“有時候,想要獲得真成的成功,必須得正確認識失敗。警衛隊也好、警備團也好,都順風順水太久了,也該讓他們嘗嘗失敗的苦頭了。雖然你這出大戲到最后會讓很多人離開現在的崗位,不過可以讓更多的人做好他們現在的工作。”
陳鳳喜無可奈何地說道:“哎,體質問題可以通過鍛煉來解決。可是體制問題……卻不是個人能夠左右的。不管了,事已至此,就等著看熱鬧吧!”
葉梓伊關心地說道:“別想那么多了,一會兒回去好好睡會兒吧,你這都出黑眼圈了。”
陳鳳喜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睡,可我害怕一躺把藥膏給磨沒了。”
喬郁試探性地問道:“用保鮮膜包一下不行嗎?”
陳鳳喜緩聲說道:“不行,這不是普通的藥膏,這是接骨膏。睡不睡覺倒好說,我現在身上粘死了,一會兒回去了先幫我洗洗操再說!”
“嗯!”葉梓伊和喬郁異口同聲地點頭應了下來,應完之后,葉梓伊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喬郁的臉上則是寫滿了尷尬。
“這家伙,今天會不會不回來了?”李顯榮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從曲伯易把陳鳳喜帶走后他就一直在招待所大廳里等著,他長這么大,還沒有這么等過人。
卞旭仁不動聲色地翻看著報紙:“反正也沒事。”
李顯榮一臉鄙夷地問道:“旭仁,我怎么感覺你有點不太對頭啊?”
“回來了!”在索軍的車子駛停在大門前的第一時間,卞旭仁就一個猛子站了起來。
“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李顯榮壞笑著問道。
卞旭仁不冷不熱地說道:“是看上了,不過不是你想得那種看上!”
“老大,你可回來了,我們都在這里等半天了!”
見到陳鳳喜被人推進大廳,李顯榮的臉上頓時就堆積起了與他氣質不符的諂媚笑容。
“唰……”
“唰……”
“咣當!”
李顯榮開口的那一瞬間,同樣像他們一樣在大廳里候著的警衛人員就朝著兩人撲了過去,兩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人像疊羅漢一樣壓在了地上。
李顯榮扯著嗓子叫道:“鳳喜,這是什么情況……”
陳鳳喜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起來吧,他們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