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喜就像是那些站在公交站牌前候車的年輕人一樣,都是懷揣著夢想來到北京,可是無情的現實卻讓他不得不未自己的將來做一個選擇。這些年輕人選擇咬牙切齒地在這里活下去,陳鳳喜不想這么做,對他來說在這里忍氣吞聲的活著沒有任何意義,與其在這里慢慢等待機會,還不如回到青云慢慢發展等著重新回到北京的機會。
對于司馬了無來說,家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兒。
與現在這個空蕩蕩的四合院比起來,他更喜歡以前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農家小院,只可惜,他永遠也回不去了。
俗話說,君子不獨飲,并不是說君子應該把好酒與人分享,而是一個人喝酒容易喝醉,從而做出很多有失風雅的事情,但是今天,司馬了無卻是不由自主地走進了自己的儲藏室,從里面取出了一壇已經落滿塵灰的酒壇。
揭開壇封,酒香瞬間就在房內彌漫開來,聞著這醉人的酒香,看著壇中的半壇酒,司馬了無的臉上露出了無盡的傷感與苦澀。
“睹物思人的事情見得多了,睹酒思人的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驀然響起的女聲嚇了司馬了無一跳,他并不是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嚇到了,而是被這熟悉的聲音嚇到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慢慢轉過頭去,當他看到烏月那張美艷之中盡是冷酷的臉時,整個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司馬了無驚訝地叫道:“夫……人!”
烏月慢步走進了屋內,隨意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個古董碗就遞至了司馬了無的面前:“很長時間沒有喝‘夢’了,給我來一碗。”
司馬了無不假思索地給烏月倒了一碗,烏月舉碗便飲,整整一大碗酒一滴不漏地飲進了腹中。
喝完酒,烏月神情落寞地看著手中的碗呢喃道:“往昔,苦酒入肚,甜上心頭。而今,辣酒鉆心,愁上加愁。”
“撲嗵!”
“夫人,是老奴無能,不能保護主人……”
司馬了無老淚縱橫地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向烏月磕頭請罪。
烏月不動聲色地拾起了司馬了無身旁的酒壇,提壇、仰頭、倒酒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表現出來的豪氣恐怕會令古往今來的很多英豪都自愧不如。
半壇酒入肚,烏月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似笑非笑地說道:“霸王提壇,就像夜哥一樣,令人望而生嘆。四先生,你怕死,我不怪你。可是你不應該眼睜睜地看著武老爺子自尋死路!”
司馬了無泣不成聲地哭訴道:“夫人,老奴……認罰!”
烏月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夜哥的仆人,我沒有罰你的權利。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已經錯過了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不要再錯過第二次了。”
“恕老奴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司馬了無一臉茫然地看向了烏月。
烏月面無表情地說道:“把你們司馬家的盤古訣傳給陳鳳喜!”
司馬了無聞聲之后不覺一震,面帶難色地問道:“老奴能不能問一句為什么?”
烏月不假思索地說道:“不能!”
司馬了無點了點頭:“明白了,老奴謹遵夫人的指示。”
烏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門外若隱若現的月色,一臉向往地說道:“夜哥最喜歡在這種夜晚和武老拼酒了。武老……走得可好?”
司馬了無深深低下了頭,哽咽地說道:“公候大哥回京之后趁著六宗開會之際闖入議事廳,在連殺六宗七十六人之后,被亂槍打死!”
烏月緩緩閉上了雙眼,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精致的臉頰滑落,待眼淚被風吹干之時,她驀然抬腳走出了門外。
望著烏月消失的背影,司馬了無整個人都是悲痛欲絕地癱倒在了地上,拖著沙啞的唱腔唱到:“風雪夜,透骨寒,霸王提壇天地顫。刀劍現,長槍抖,一口飲下千古愁。天地一軒轅,武門一公候,主仆鐵骨永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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