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馮老三的話音剛落,陳鳳喜就摳動了扳機。
沙漠之鷹的子彈,直接就在馮老三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把玻璃吃了!”陳鳳喜依舊是那副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的樣子。
在別人看來,陳鳳喜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一種神經了的表現。
馮老三痛苦地捂著胳膊,皮部表情有些扭曲地叫道:“陳鳳喜,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我他媽的讓你把玻璃吃了!”
“給我吃了!”
“吃了!”
陳鳳喜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了起來。
那腥紅的雙目將馮老三和那十個打手嚇的不知所措,他的咆哮聲更是嚇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陳鳳喜怒目圓瞪地看著馮老三,直接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沉聲說道:“吃!”
馮老三干咽了口唾沫,強加鎮定地叫道:“上啊,你們上啊,我就不相信,他敢殺人!”
“砰!”
“卟嗵……”
馮老三的話音剛落,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刀手,就被陳鳳喜一槍爆了頭。
鮮血腦漿濺了馮老三一臉。
馮老三一下子就被嚇愣在了原地。
“都別動!”陳鳳喜聲音低沉地叫了一聲,那些剛準備逃跑的打手不得不硬著頭皮、驚恐的留在了原地。
馮老三殺過人,但是沒有這么殺過人。
爆頭時飛濺出來的鮮血和腦漿,讓他的大腦一下子就短路了,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九名打手,平靜地說道:“三個數之內,要是玻璃還沒有進他的嘴,那我就朝你們開槍!一、二……”
“住手!”
暴吼聲吼住了剛準備喂馮老三玻璃的打手。
但是卻沒有吼住陳鳳喜的聲音。
“三!”
“砰!”
“卟嗵……”
看著后腦勺都已經被轟爛的打手,無論是剛擠進屋里邊的唐紅業,還是跟他一起進來的羅飛等人,紛紛愣在了原地。
唐紅業嚇地瞪大了眼珠子,第一反應就是掏出槍來對準了陳鳳喜。
“陳鳳喜,快把槍放下!”唐紅業大聲叫道。
陳鳳喜沒有理會唐紅業,也沒有看羅飛他們一眼,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馮老三說道:“再數三個數,玻璃還是沒進他的嘴,我還會開槍,一、二……”
“陳鳳喜,你再不把槍放下,我就開槍了!”唐紅業神情凝重地看著陳鳳喜叫道。
“一、二、三!”
“砰!”
“卟嗵!”
陳鳳喜依然沒有理會唐紅業,而唐紅業也沒有開槍,但是陳鳳喜,卻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
唐紅業也扣動了扳機,只不過他的槍是朝天放的。
他這一槍,讓陳鳳喜的視線總算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看著唐紅業,冷冰冰地說道:“你再敢在這里邊亂來,我就殺了你!”
陳鳳喜的眼神,不是神經病的眼神,而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的眼神。
羅飛了解這種眼神,唐紅業也了解這種眼神。
從來沒有害怕過的唐紅業,被陳鳳喜那雙腥紅的雙目散發出來的眼神給嚇到了,嚇的他有所不知所以的愣在了原地。
羅飛也被陳鳳喜嚇到了,只不過他并沒有失去理智,他一步邁到了唐紅業的身前,沉聲說道:“陳鳳喜,不要胡來!”
警告完唐紅業的陳鳳喜,沒有再理會他們,又將視線落到了馮老三的臉上,不急不慢地說道:“一、二……”
“我們讓他吃!”
“我們讓他吃!”
當數字再次從陳鳳喜嘴里邊喊出來的時候,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刀手不敢再遲疑下去,二話不說就把馮老三給摁倒在地。
慌張的將地上的玻璃往馮老三的嘴里邊塞著。
“哇……”
“啊……”
已經嚇傻了的打手們,不管不顧的撿著玻璃碎片往馮老三的嘴里邊塞著。
血水不停從他們的手心和馮老三的嘴里邊涌出。
最多五秒鐘而已,馮老三就暈厥了過去。
馮老三雖然暈了,但是打手們卻是不敢怠慢,依舊是將碎玻璃往馮老三的嘴里邊塞著。
“嘔……”
“嘔……”
嘔聲四起,就連羅飛手下那些大兵在看到那嘴里邊插滿玻璃碎片的馮老三時,都是無法忍受的嘔吐起來。
羅飛的腮線被眼前這血腥的畫面弄的高鼓起來,他牙關緊閉地看著陳鳳喜說道:“陳鳳喜,現在送醫院,他還有救!”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用槍指了指那滿地的碎玻璃,平靜地說道:“他還沒有吃完,我不管他是死是活,他必須得給我吃完,他吃不完,就由他的手下吃!”
“嘔……”
“嘔……”
恐懼沒有讓他們徹底忘記什么叫惡心,刀手們也開始嘔吐起來。
“把嘴閉上,把地上的東西舔了!”
陳鳳喜一見他們把垢物吐到了地上,立馬就是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眾打手趕緊捂住了嘴巴,用衣服把地上的垢物擦干凈。
地面上干凈了之后,陳鳳喜的眼神才又平靜了下來。
“陳鳳喜,夠了!”羅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有死命令在身的話,他現在早就讓手下上去把陳鳳喜制服了,前題是,他們得能制服陳鳳喜。
“你知道,這玻璃多大嗎?”
“是四十乘二百二的!”
“家仙每天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擦這個玻璃柜臺。”
“你知道為什么家仙喜歡擦柜臺嗎?我以前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在她眼中,那不僅僅是個柜臺,這里也不僅僅是個便利店,而是她的家,不能永遠擁有所以她必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家!”
“他把柜臺砸了,就是把我和家仙的家毀了。所以,他必須得把這些玻璃給我吃了!”
陳鳳喜已經瘋了,完完全全的瘋了。
因為在剛剛他想起了很多一直以來都沒有想起的事情。
他想起來了在自己如夢似幻的那段時間里,胡家仙在自己身上動作的時候說過的話,也想起了一切結束之后胡家仙趴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雖然不是什么甜蜜語,但是卻是可以讓陳鳳喜對她產生同情和憐憫的話。
什么樣的女人,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與男人在一起?
又是什么樣的女人,只能將一切的一切埋藏在心底?
陳鳳喜的眼眶,不自覺就濕潤了。
他恨自己的小心謹慎,他恨自己的后知后覺,更恨自己的優柔寡斷。
恨的多了,心中就有了愧。
他突然覺著,自己很對不起胡家仙,就像當初見到葉梓伊時覺著對不起她一樣。
一個被她長久以來都當成精神寄托的地方,自己卻一直把它當成一個牢籠。
現在,他與胡家仙一樣,把這里當成了他的家。
誰敢在他的家里鬧事,那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陳鳳喜在說些什么,沒有人知道。
不過大家卻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今天就算剖膛剖腹,陳鳳喜也會把地上的玻璃全部塞進馮老三的身體里。
“陳鳳喜,別鬧了!”
虛弱的女聲突然在門口響起。
眾人不自覺就看了過去。
陳鳳喜也不例外。
當陳鳳喜看到說話人的時候,他不由就是驚聲叫了起來:“你不是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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