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歪靠在車窗上熟睡的男人,池暄暄的心里面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然激動又感覺不太現實,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無疑就是從墜入地獄之后又被人拉回到了人世,然后又直接拉入了天堂,而這個拉他的人,就是陳鳳喜。
“嗡嗡……”
手機一震動,池暄暄就慌張地打開了皮包找出手機按下了拒絕。
“嗡嗡……”
面對再次響起來的手機,池暄暄都想直接關掉了。
“接吧。”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
“哦……”池暄暄這才接下了電話。
“喂,陌陌,什么事?誰?陳凡相……”
“陳凡相!”
聽到這個名字,萎靡的陳鳳喜一下子來了精神,伸手就拿過了池暄暄的手機。
“喂,我是陳鳳喜,你剛剛說陳凡相是怎么回事?”
夏小陌一聽到陳鳳喜真認識陳凡相的時候,這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一臉忐忑不安地將手機遞給了陳凡相。
陳凡相興奮地接過了電話:“喂,哥。”
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陳鳳喜不由就笑了起來:“連我的聲都沒聽著,光憑名字就能確定我是你哥?”
“除了你之外,沒人敢叫這么騷氣的名字!哥,你現在在哪兒啊?我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你現在在哪?”
“我在酒吧街的女王吧里。”
“我知道了,你直接到街中的潮流里等我,就說是我的朋友行了。”
“好嘞。”
“稍晚點再送你回家,朋友,先送我去一趟潮流吧。”
“是,陳先生。”
司機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地駛向了酒吧街。
陳凡相將電話還給了夏小陌,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是我哥的朋友?”
“嗯。”夏小陌緊張地點了點頭,怯怯地說道:“剛剛的事情是個誤會,我……”
陳凡相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你是我哥的朋友,那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說罷,陳凡相便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女王吧。見到陳凡相離開,夏小陌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蘇紫一臉不解地問道:“陌陌,怎么回事,這個陳鳳喜……是誰啊?你怎么怕成這個樣子?”
張睿同樣是一臉好奇地問道:“是啊陌陌,你這是怎么了?”
夏小陌精神恍惚地說道:“別問我了,回頭……你們自己問暄暄吧,我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陳凡相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潮流吧,興沖沖地走了進去。
“先生你好,我們今天不營業。”站在迎賓臺前的服務員面色蒼白地說道。
陳凡相笑道:“我不是來玩的,我哥讓我來等他的!”
“你哥是哪位?”女服務怯怯地問道。
陳凡相一臉自豪地說道:“陳鳳喜!”
“別動!”
陳鳳喜三個字剛一出口,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是出現在了陳凡相的眼前。
陳凡相咧了咧嘴,笑呵呵地說道:“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
穿著保安制服的家伙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凡相就動了起來,伸手就攥住了對方手中的槍,右膝順勢頂向了他的小腹。
“嗵!”一招就讓這個魁梧的保安倒在地上的陳凡相并沒有停止動作,而是在第一時間摘下了他手里的槍,舉槍就朝著剛剛在他動手的時候朝著這邊走來的幾個保安。
“噗噗噗噗!”
一連四槍,每一槍都是打在了他們的腹部。
“別緊張,死不了。”陳凡相冷笑一聲,提著槍就朝著走去。
“噗噗!”
兩個從大廳里沖出來的家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陳凡相撂倒在地。
“陳鳳喜,把槍放下,不然的話,我就要了他們的命!”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酒吧大廳里響了起來,陳凡相面不改色地走進了大廳,環視四周一眼,只見那酒吧工作人員此時悉數被綁在了舞池里,而在他們的中間,還站著兩個身上綁著雷管的家伙。
“我不是陳鳳喜!”
四個隱藏在人群中想要動彈的家伙還未等將槍拔出,陳凡相就緊忙叫了起來。
“大哥,他好像真不是陳鳳喜。”一個漢子拿出手機將照片給身上綁著雷管的家伙看了一眼。
“媽的,不是陳鳳喜也弄死他!”
“噗噗!”
話音剛一落地,陳凡相就舉槍射爆了那兩個身上綁著雷管的家伙拿著引爆器的右手。
“啊……遙控器!”
痛苦之時兩人還不忘讓小弟去撿那掉在地上的遙控器。
“噗噗……操,子彈真少!”
放倒兩人之后的陳凡相直接弓步沖進了人群。
“咔嚓咔嚓!”
隨著兩聲骨裂之聲的響起,隨著一陣骨裂之聲的響起,那幾個想要撿遙控器的家伙直接被陳凡相活生生扭斷了脖子。
陳凡相面無表情地撿起了引爆器,冷冰冰地看著那兩個捂著右手在地上打滾的家伙說道:“我是陳鳳相,陳鳳喜的弟弟,現在你最好告訴你們是什么人,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身上的雷管塞進你們的菊花里!”
“先給他們松綁!”陳鳳喜面色陰沉地走進了大廳。
“哥,你來了!”陳凡相開心地叫道。
陳鳳喜默默點了點頭,上前給一個被扒光衣服的保安解開了繩子。
陳凡相見狀,也連忙幫著其他人解起了繩子。
本來就被這些亡命徒嚇得面無血色的群人在見識到陳凡相的威猛之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繞是繩子被解開了,一個個也是不知所以地愣在原地。
陳鳳喜沒好氣地說道:“還愣著干嘛?把他們都抬過來。”
“哥!”陳凡相傻呵呵地走到了陳鳳喜身前。
陳鳳喜欣慰地捶了陳凡相的胸膛一把,笑道:“可以啊,這三年沒見,長了不少能耐啊!怎么著,你爺爺舍得把你放出來了?”
陳凡相的臉上露出了小孩子一般滿足地笑容,傻笑著說道:“沒有,我這次回國是執行任務的。本來想執行完了任務再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也在深圳。”
“老爺子身體怎么樣?”
“不怎么樣,身子早被女人掏空了,現在再怎么補也補不回來了。哥,這些家伙……很業余啊。”
“嗯,只是一些普通的亡命徒而已,哪像你們爺孫倆,職業亡命。”
十個槍手和兩個綁著雷管的家伙一次排開的被摁跪在了陳鳳喜身前,陳鳳喜朝著陳凡相使了個眼色,陳凡相心領神會地走上前去,面色陰沉地說道:“我只問一次,誰先回答,誰就活著,是誰派你們來的!”
“少他媽的……”
“砰!”
身上綁著雷管的家伙狠話還沒有說完,陳凡相就以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讓他永遠閉上了嘴。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蘇老二,是蘇老二讓我們來的!”
“他現在在哪?”
“蘇家村,在蘇家村!”
陳凡相扭頭看向了陳鳳喜,笑道:“哥,你知道蘇家村在哪兒不?”
蘇家村,蘇家的根據地。
蘇家村二百來戶村民中,有八十戶家的孩子是跟著蘇家三兄弟混的。
整村都是紋龍繡鳳的土流氓。
蘇家村東頭的大宅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有良家。
被陳鳳喜差點拆了老骨頭的蘇有良,正神情疲憊地坐在蘇老三的尸體前。
“三兒,我放心,爹一定讓那陳鳳喜跟你陪葬!”蘇有良有氣無力地抽泣著。
蘇老大和蘇老二分別面色凝重地坐在一旁的堂椅上,兩人知道,今天會有第一批槍手動手,是成功,還是會打草驚蛇,他們不知道。正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才躲在蘇家村。
蘇家村不是夜色,這里住著的雖然多是混混,但是都是村里的村民,要是陳鳳喜敢在這里鬧事,那到時候就算是告上北京,他們也有底氣。
銀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了蘇家村門口,奉蘇老二的命,在村口的小賣部里守著的幾個家伙,一看有車來了,連忙扔下手中的牌,拎起砍刀跑了過去。
走近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在車子的后面還拖著十二個麻袋。
還沒等他們開口,提著一把挺進者的陳凡相就從車上走了下來,直接走到車后頭割開了麻袋,
當那十二個血肉模糊的家伙從麻袋里面滾出來的時候,這幾個人登時就傻眼了。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打開了車門,沉聲說道:“哎,告訴蘇家人,老子來了!”
幾人心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這些混混,大多都是在夜色混跡的。
今天之所以不是在醫院而是在這里,完全就是那天晚上聰明的避開了陳鳳喜,當天陳鳳喜大砸夜色的時候,躺在地上裝死的,就是這幾個家伙。
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怕死之徒,如果來的不是陳鳳喜,哪怕是整個潮流的人來了,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就上去砍。但是,現在來的是陳鳳喜,這個早已經把他們的膽都嚇破了的男人。他們沒有扭頭就跑,已經是向天借的膽了。
“不……不好了!”
“慌什么!”
蘇老二怒瞪了一眼那個慌慌張張跑進屋來的小弟。
“二哥,不好了,陳鳳喜殺到村口了!”小弟緊張地叫道。
“他找到這里來了?”蘇老二一臉不敢相信地叫道。
“他帶了多少人?”蘇老大起身問道。
“就他和一個司機。”小弟害怕地說道。
“就兩個人?”蘇老大、蘇老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弟。
小弟使勁點了點頭,道:“嗯,沒錯,就他和司機。”
“草,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蘇老二咬牙切齒地叫道。
蘇有良緩緩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大,去,把那幫伙人全部叫回來。老二,你去招呼村里邊的兄弟們準備動手。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鳳喜活著離開這里!”
“爹,你放心吧,我就不相信他陳鳳喜有三頭六臂!”蘇老二咬了咬就跑了出去。
蘇老大不像蘇老二那么沖動,他神情凝重地看著父親問道:“爹,那陳鳳喜在警局和軍方都有硬關系,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圈套?就算是圈套,又能怎么樣。咱們村里邊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一個黑社會跑到路村里邊來欺負人,被村民們群毆致死,擱誰也挑不出理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陳鳳喜也別想活著離開蘇家村。三兒的仇不能不報,咱們蘇家的臉不能不找回來。好了,別說了,趕緊把那幾撥人找回來。記住,別讓他們硬沖,讓他們在暗地里邊放黑槍就行。”蘇有良陰聲說道。
蘇老大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蘇老大一出屋,蘇有良就從懷里邊掏出了電話,“妖叔,陳鳳喜已經找到我們蘇家村來了,就兩個人。嗯,我知道,陳鳳喜這邊你放心,他絕對沒法活著離開蘇家村。”
夜已深,本應該是安靜的街頭,卻是因為那些從大街小巷里邊竄出來的各式車輛而喧囂起來……
蘇家村村頭,在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里,就已經聚集了三百人之多。
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有二十一二的青年,還有三四五十的中年,還有六七八十的老頭。
總而之,全村的男爺們,基本上已經全部跑了過來。
被眾人圍的水泄不通的陳鳳喜,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枕著武士刀躺在車頂上賞著這比城里邊要璀璨的星空。
蘇老二大步走向人群,眾人迅速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蘇老二連看都沒看那五個斷手斷腳的家伙一眼,直接就指著靠著車門抽煙的陳鳳喜叫道:“陳鳳喜,你真有種,敢來我們蘇家村。”
“我有種沒種,問問你媽就知道了。”陳鳳喜側了側身,一臉不屑地看著蘇老二笑道。
“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都他媽還愣著干嘛,還不砍死他!”
“砰!”
“轟……”
蘇老二的話音高落,一聲巨大的槍響就響徹了整個蘇家村。
蘇老二猙獰的臉直接僵硬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離他的腳不足十公分的拳頭大小的彈坑。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指著地上的彈坑說道:“看到了嗎?這才叫槍手,分分鐘能轟爛你的腦袋。”
冷汗在瞬間就打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衣衫。
“砰!”
“砰!”
“砰!”
“噗!”
“噗!”
“噗!”
隨著槍聲的響起,隨著泥地的飛濺,人群突的一下子就擠到了一起。
“都別走啊,誰要是敢走,別怪子彈不長眼。”陳鳳喜像個沒事人似地看著眾人說道。
蘇老二傻眼了,徹底傻眼了。
狙擊槍這玩意,他是只聽過沒見過。
這深圳市的黑道,能拿出步槍來的都是大拿,能拿出獵槍來的都是猛人,像蘇家這種,充死了也就是敢準備幾把手槍糊弄糊弄人而已。
“他媽的,這陳鳳喜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他媽的狙擊手和狙擊槍都有?”蘇老二快要瘋掉了,他根本沒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他媽的哪像黑幫火拼!
陳鳳喜大步走到蘇老二的身前。
蘇老二害怕的向后退了幾步。
他退,陳鳳喜進。
在他被那被槍嚇破膽的人群邊停下的時候,陳鳳喜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
“你要干什么?”蘇老二緊張地叫道。
“啪!”
陳鳳喜揚手就是一記脆亮的耳光。
嘴角鮮血直流的蘇老二,只能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去惡狠狠地瞪著陳鳳喜而已。
“啪!”
又是一個耳光,這一耳光下去,直接蘇老二扇的打了一個趔趄,一口血水帶著半顆牙就從他嘴里邊吐了出來。
“啪!”
蘇老二的身子剛一站直,陳鳳喜又是一個耳光。
被陳鳳喜這三巴掌扇的有些迷糊的蘇老二已經站都快有些站不穩了。
“現在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嗎?”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老二使勁搖了搖頭,咬牙說道:“陳鳳喜,你少來這套,不要以為有狙擊手我就怕你,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
“弄死你?分分鐘的事。不過,我對弄死你的興趣不大,我更感興趣的是弄死你全家!當然了,如果你這些相親父老硬是要跟你陪葬的話,我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陳鳳喜說的風淡云輕,但是眾人聽的卻是如雷貫耳。
“草,你他媽的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弄死我們看看!”
“就是,我就不信,他敢把我們怎么樣!”
“有本事就弄死我們!”
“我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沒有王法了!”
在眾人聽來,陳鳳喜這句絕對是裝逼裝過了的話語。
不過對于陳鳳喜來說,在他眼前聒噪的,不過是一堆肉而已。
陳鳳喜緩緩舉起了自己一根手指,輕輕一勾。
“轟……”
一聲震耳的炸響突的就在村子中央響起。
扭頭看去,那顆百年古樹在沖天的火光中直接化為了灰燼。
聒噪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紛紛一臉驚恐地看向了陳鳳喜。
“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們簡單的介紹一下,在我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在你們村子里埋下了這幾個家伙帶得五十倍的雷管,這威力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有誰沒有看清楚,想要我再演示一下的,可以說,我絕對滿足他的要求!”陳鳳喜一臉輕松地看著眾人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傳進每個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