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頭張口就想拒絕,可看到蕭寶兒聽江文櫻說來做飯時,口水連吞直吞的樣子,心軟了。
一棵樹換小娘子時常來做家務,他不虧。
家里沒有女主人,他隨便糊弄糊弄就過去了,可寶兒還小,不能跟著他過如此豬狗不如的日子。
蕭老頭不管江文櫻,只看著謝行舟:“你們說話算數?半年不出香便五日來做一次家務?”
謝行舟緩緩點頭:“自然。”
“老夫賭了,要哪棵樹你們自己去挑,挑好了做個記號,老頭子決不動它。”
江文櫻再次插嘴,也不是她非要找存在感,實在是稍后會比較慘烈,不說清楚怕倔老頭發飆。
“送給我們的樹,我想怎么處理怎么處理,您不許干涉。”
蕭老頭嗤笑:“太小瞧你蕭爺爺了。”
鄙視完江文櫻,又對謝行舟露出一個大寫的嘲諷:“夫綱如此不振,你算什么男人。”
謝行舟但笑不語。
他早就知道江文櫻在很多方面比他強比他有見識。
知識面前,他憑什么逞威風?
仰慕,尊重,學習,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即便是尋常夫妻,他也看不慣夫君在娘子面前逞強。娘子打理家務,生兒育女,難道不該敬著嗎?
不過這些話和壞脾氣的老光棍蕭老頭說不著,他跟著江文櫻前去挑土沉香樹。
她選了離蕭老頭家最遠的地方,邊走邊跟謝行舟吐槽:“蕭老頭真是走了狗屎運,先是在咱這里找到一處有地熱的地方,成功把土沉香這種怕冷的南方作物種活。
如今又遇到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幫他解決土沉香不出香的問題。
他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才得到如此福報。”
謝行舟安靜聽她說話,唇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確定好樹,江文櫻找到一塊手掌大的石頭后,掏出一把鑿子對準土沉香樹鑿下去。
謝行舟眉頭輕蹙:“阿櫻?”
嘖,壯勞動力在此,她當個什么苦力呀。
順手把石頭和鑿子遞給謝行舟,讓他幫忙鑿,并為他解惑。
“沉香是土沉香樹受到傷害時,分泌出的一種東西,目的是保護沉香樹。
結香的前提,就是樹要受傷。”
聽她解釋后,謝行舟懂了。
蕭老頭小心伺候沉香樹三十年,伺候的一點傷害都沒有,自然不會結香。
而她是想通過人為干預的辦法,促使土沉香結香。
想明白后,他便按照江文櫻所說,離地半尺開始,自下而上給土沉香樹鑿洞,總共鑿了三四十個小洞。
他鑿一個洞,江文櫻把小洞用黃泥封死。
二人忙完轉身,見到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
蕭老頭見到二人,轉身就走。
不氣,不氣。
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瘋丫頭,和一個夫綱不振的笨小子,氣死自己不值得。
江文櫻和謝行舟不敢朝他跟前湊,怕被揍死,牽了騾子后,飛快離開小沙灣。
到奇門鎮后依舊分開行動,謝行舟進縣城交貨,江文櫻帶著小北村的禮物坐牛車回東山村。
下車就在村口見到江童生。
江童生一個人坐在大石頭上,板著老臉,用下巴點著江文櫻:“囍字繡法,爹做主賣給如意成衣坊了,你這就教鄭掌柜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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