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櫻和李玉珍進城采購食材,買了四個蹄髈,四副豬腸,四塊板油,許多雞蛋,以及調料和干粉干面條。
回家之后,母女二人緊鑼密鼓的洗腸子,熬糍粑辣椒,鹵蹄髈,鹵雞蛋,燒肥腸等,忙得熱火朝天。
不多時,家里就傳來一陣陣的肉香味,勾的人饞蟲直鬧騰。
鐘二牛買鍋買碗筷買爐子定推車,然后到東山村買咸蛋白。
蛋黃醬銷售一向好,咸蛋白剩余許多,一直都是便宜處理給鄉親們,十文錢能買一大桶。
江文櫻按照十文錢一桶的價錢給他們,他們欣然接受,認為生意就該這樣做,親母女,明算賬。
隔日一大早,三人把推車推到了碼頭上。
做碼頭吃食生意的人很多,饅頭包子油條粉面粥,白面的,粗面的,白米的,雜糧的,奢侈的,實惠的,應有盡有。
好位置都被搶光了,他們被擠到老遠的地方。可是當爐子生好,鍋里的肉菜開始沸騰時,許多人不由自主的循著肉香朝這邊走。
鐘二牛充分利用自己的大嗓門,高聲吆喝道:“面嘞,粉嘞,加肉嘞,加蛋嘞,三文錢一大碗嘞,好吃管飽嘞。”
“嘗一嘗,看一看。三文錢您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嘞。”
聽見三文一大碗,食客們腳步加快了。
碼頭上最便宜的素面都要三文一碗,這家加這加那的,葷面能如此便宜?
有那性急的立馬問:“三文錢一碗的是哪種?”
李玉珍正煮了三碗粉,打算自家過早的。便端出一碗,蓋上一大勺白菜咸蛋白,告訴對方:“這種三文錢一碗,想吃油辣子的自己加。”
對方看了一眼,忍不住懷疑起來:“大半勺蛋白了,本都回不來,莫不是搞了什么鬼把戲,騙人的吧?”
李玉珍笑:“好叫客官知道,咱家還做咸蛋黃買賣,咸蛋黃貴,幫忙把大部分成本攤走了。咸蛋白用豬油煮的,可香可管飽了,您要來一碗嗎?”
“來一碗,肥腸是怎么加的?”
“五文一小勺,十文一大勺。”
“來一大勺。”
“好嘞,總共十三文,您在前面坐,馬上就好。”
分量如此感人,聞起來味道也不差,許多半夜卸貨裝貨的工人便都涌上來,要一碗面吃。
一早上下來,賣掉六十碗。三十斤粉面全部賣完,咸蛋白煮了兩鍋,肥腸下去一半,蹄髈也下去一些。
李玉珍讓鐘二牛守攤子,跟女兒去補食材,補完把江文櫻趕回家,讓她不要跟去了。
“碼頭上都是些糙漢子,看人的眼光跟狼似的。你年輕貌美的,再不要來了,娘和爹爹擔心。”
只一個早上時間,江文櫻被盯得,怕極了碼頭那個地方,更沒心思去當肥腸西施,便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讓李玉珍注意安全。
李玉珍摸摸她的頭,表示沒事,轉身快步走了。
過去的十年,她都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過來的。好幾次遇到想吃豆腐的,她都打回去了,差點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鐘二牛看上她,也是看中她身上的狠勁。
這些,就不用說給女兒聽了。女兒聽了只會害怕。
她的仇系在江鎮東身上,跟女兒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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