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陸輕舞和喜鵲走在橋上,街上少了很多衣衫襤褸的孩子。
“小姐,看來流民解決得差不多了。”
陸輕舞接過喜鵲手上的糖葫蘆,咬了一顆。
“背后那人終究還是不敢玩兒得太過,畢竟還是在天子腳下。”
喜鵲神秘兮兮地湊近:“小姐,背后那人是誰啊?”
就在這時,旁邊不知誰從背后推了一把喜鵲。
“小心!”
眼看喜鵲的臉就要扎上陸輕舞手中的尖棍,陸輕舞急忙伸胳膊去擋。
不料,后腳跟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朝橋邊的欄桿仰了過去,喜鵲還壓著她的腰,以至于發不上力。
就在她閉上眼睛,做好大庭廣眾掉進河里的準備時,忽然被一把落在肩膀上的力推了回來,手上的糖葫蘆一松。
“嘖嘖!”
再睜眼時,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握著她咬了一口的糖葫蘆,挑眉淡笑地打量著她。
那眼神有些輕佻,陸輕舞皺了皺眉,但又想到剛剛應該就是這人幫了她一把。
將喜鵲扶正后,她上前作揖行了一禮。
“多謝公子。”
那男子臉上是濃濃的胡子,身上的裝束很是怪異,看起來并不是西晟國的人。
流民的事情剛消停,陸輕舞不想再多事,掃了眼對方手上的糖葫蘆,便要拉喜鵲離開。
“姑娘留步!”
黑衣男子搶先一步,攔住陸輕舞。
“公子還有何事?”
陸輕舞感受到對方身上并不弱的靈力,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頭,有些凌厲地直視著對方。
黑子男子笑著捻了下胡子。
“姑娘別緊張,我只是看你的氣場,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正好我也是初來乍到做生意,不如交個朋友?”
“交朋友?”
陸輕舞秀眉輕挑,眼中笑意若有若無。
“我這人交朋友不看家世,不過講究一個誠字,公子認為自己誠意足夠嗎?”
見黑衣男子捻胡子的手頓了頓,陸輕舞接著說道。
“公子身上的香,是西晟皇族才可用的引嗅香,我倒是好奇皇族子弟怎么會對生意感興趣,甚至還這副裝扮。”
說到最后,陸輕舞的目光已經有些冰冷。
然而,黑衣男子神色也只是微微一變,隨即便爽朗地大笑起來。
“看來我真是沒看錯人,我的誠意是夠的,只不過今日實在是有些不巧,讓姑娘誤會。
那這糖葫蘆?”
說著,黑衣男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目光詢問地看著陸輕舞。
陸輕舞本想讓喜鵲接過之后扔掉,然而男子卻擋了喜鵲一下,顯然是要讓陸輕舞去接。
“無妨,一根糖葫蘆而已,公子扔掉便是了。”
“怎么,我好歹救了姑娘一命,姑娘不請我嘗一嘗,這云城的糖葫蘆手藝?”
陸輕舞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維持住不失禮數的笑,看了眼喜鵲。
喜鵲很快會意,從幫忙攜帶的荷包中取出一兩銀子,遞到男子面前。
“這位公子,多謝您救了我們,我們家小姐請您吃下面那家牛記糖葫蘆,是云城最正宗的。”
男子看了眼喜鵲手中的銀子,卻是并沒有接,而是伸手使出一道掌風。
“啪!”
纖細的木棍被折斷的聲音傳出,接著那顆陸輕舞咬得只剩一點點的山楂,被打進橋下的河里。
“……”
陸輕舞只覺莫名其妙,正要轉身離開,就見黑衣男子咬了一口剩下的糖葫蘆,還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喜鵲的笑也僵在了嘴角,她怎么感覺這位公子有些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