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92年7月27日,上午。全文字閱讀
“大人,前面己是靈州地界,再行二日,就可到寧夏鎮城。”
探馬回報。
“很好,終算要到了。”
黃來福松了口氣,大軍從五寨堡出,今天為止,己經走了十一天。寧州到寧夏鎮城,還有二百多里路,看來,估計再行軍兩天,自己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黃來福傳下命令:“傳令,大軍加快腳步,到靈州城下休息。”
頓時傳令聲四起,大軍加快腳步,滾滾人流,向前而去。
到了近中午時,五寨堡軍隊,己是到了靈州城下。
靈州城,就是后世的寧夏靈武市,地處黃河東岸,于銀川平原與鄂爾多斯臺地結合部,因得黃河灌溉之利,素有“塞上江南”之美譽。
寧夏亂起時,拜曾有遣人度過黃河,攻打靈州城,不過一直攻打不下,眼下的靈州城,己是另一番景象。在離這里不遠的寧夏鎮城下,聚集有數萬的大明平叛軍馬,此外還有各地的平叛大軍,也是滾滾而來,這些人馬需要的糧草都是個天文數字,靈州有地利之便,所以便成為此次寧夏平亂的重要后勤基地。
為了更好地管理軍隊的糧草,戶部在寧夏的管糧主事己經搬到此處辦公。在各地的協力下,無數的糧草輜重,各省各州調來的軍械物質,都是匯集此處,還有如蟻般的民夫,也是在城內城外忙個不停。緊張的氣氛。戰火硝煙地氣息,在這里己經可以聞到。
此時。戶部寧夏管糧主事林道河。就帶著眾多地小吏們在忙個不停。清點糧草。調糧餉。呼來喝去。忙個不停。
不過忙歸忙。林道河還是心情愉快地。糧草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論是誰。都要看他地臉色行事。就是他手下那些小吏。雖都是些不入流地小官。但就算是寧夏鎮地參將。游擊銜地武官們。看到他們。都是客客氣氣地。否則地話。林道河等人隨便刁難一下地話。也要讓這些武將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還是寧夏鎮本地地武將待遇。至于那些外地地客軍。不說林道河愛理不理。就是他些管糧小吏們。也是仗著他地勢頭。對這些武夫們沒給過好臉色。但明面上。這些客軍誰敢不陪著笑臉?
此時在靈州城內。守軍參將劉友德正帶著家丁。在城墻上來回巡防著。由于靈州城是后勤重地。由不得他不小心。這時。他接到了一匹過境客軍快騎地通報。說是山西鎮來地五寨堡軍隊很快要來到靈州城。通告守軍參將得知。
讓那個城下地五寨堡快騎進城后。劉友德看了文書。又看了他地腰牌。是一個旗總身份。接著更是以欣賞地目光看著他。真是一個好兵啊。高大魁梧。油光滿臉營養良好。肌肉盤結。全身充滿了爆炸性地力量。
裝備也非常精良。除了腰刀及背上背地大弓箭囊外。腰上還插了好幾只手銃。戰衣地料子貴氣。背上插了一桿色旗。身旁地戰馬也是活蹦亂跳。非常強壯。而且還是配有雙馬。這樣地人。如果放在自己身邊。就是一個親將似地人物。沒想到在那只五寨堡軍隊中。只是一個探馬。
不過劉友德告訴這個五寨堡探馬,靈州城內,己經駐扎不下軍馬,他們這只隊伍,只能和那些來到靈州城的客軍一樣,在城外扎營休整,不過劉參將可以告知城內的戶部管糧主事,為他們補充一些糧草。
那五寨堡探馬,有禮貌地回禮,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自家兵馬有自備糧餉,不需勞煩將軍和主事大人。說完他就上馬出城而去,讓劉友德參將呆呆出神。外地客軍自備糧餉?好久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了。
戶部寧夏管糧主事林道河,此時也是帶了一些隨從走上城墻,見到那個五寨堡探馬從他身旁揚長而去,見他這種文官服飾地大員在前,也不知道行個禮,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來到劉友德面前道:“哪來的軍漢,如此粗魯無禮,是否又有一只客軍來到靈州城了?”
面對林道河,劉友德忙換上親熱的神情,笑道:“可不是,一只從山西鎮五寨堡地軍隊,領兵是一個副總兵,領戰兵兩千人,很快就到靈州城了。”
林道河聽到那個“副總兵”軍職,并沒有什么表示,對他來說,不要是說副總兵,就是總兵,他也不會放在眼里,雖說自己的官職遠遠比他們小。
他只是哼了一聲,道:“又來了幾千張要吃飯的嘴,本官哪來那么多的糧草撥給他們?而且看剛才那個五寨堡軍漢的樣子,看來又是來一群粗陋無文的武夫。”
他是個記仇地人,剛才那個五寨堡探馬對他無禮,他心想等會那只軍隊來臨休整時,一定要刁難他們一下。依他的經驗,任何一只客軍,到了靈州城下時,無不是糧草斷絕,需要哀求他撥給的。
劉友德臉上帶上笑意,道:“或許林大人不用頭疼了,因為剛才那個五寨堡軍士道,他們是自備糧餉,不需要寧夏鎮當地撥給。”
“自備糧餉?”林道河不由呆了一呆,“山西鎮到此地,何止千里,他們是如何運糧的?”
劉友德微笑道:“這本將就不知了。”
看著劉友德的笑臉,似乎隱隱有嘲笑之意,林道河內心分外不舒服,寧夏平亂這么些時間來,誰不是要對他恭恭敬敬?不過自己久經沙場的手法,放到那只五寨堡軍隊身上,卻似乎不起作用,這讓林道河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