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各地的民戶中。他們那種小農經濟的耕種方式,哪里抗得住天災的侵襲?因此黃來福除傳文各地盡量學習五寨堡農場,動百姓挖掘一切水源外,也決定擴大兩鎮各地的建設規模,增加各地民戶以工代賑的機會。
同時間,黃來福也下令總督府民政部下屬的文衛局做好相關的衛生防疫工作,大災后是大疫,為了盡量避免鼠疫在山西各地爆,黃來福除了讓文衛局開始四下宣傳,增加各地民眾的衛生意識外。還在兩鎮境內開展大規模的滅鼠運動,連旱獺也殺了不少。
為了充分調動百姓們的積極性,總督府下令收購老鼠,一只老鼠一文錢,最后收到了幾百萬只的老鼠,成為各地文官們的笑談。
黃來福當然不會理會那些文官們的陰暗心理,從春節開始,滅鼠運動便在兩鎮境內轟轟烈烈地展開。
事實如黃來福所預知的,從萬歷二十九年開春后,大明北方各省便是滴雨皆無,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六月時分仍是絲毫沒有改善。算上從去年六月開始,大明北方己是整整一年沒有下過雨,北直、山東、山西、河南各地都是赤地數千里,連南方許多省份同樣也是大旱。
六月初六日,禮部上奏:“自二月至六月初,畿輔內外半年不雨,土脈焦枯,河井干涸,二麥盡槁!”
北直巡按何爾健也是上奏:“阜平縣丈水洞礦夫張世誠饑餓,將六歲小兒殺死煮食!”
云南巡撫上奏:“云南大旱,民饑甚,米價驟漲,米每斗至銀四錢!”
河南巡撫上奏:“……”
一時間,大明各地紛紛拉響了旱災警報。
同時間,北方各省瘟疫大作,鼠疫開始流行,河南巡按上奏:“河南滎陽縣春大疫,民死不隔戶。三月路無人行”。
空前的大旱災讓北方各地又是災民云集,每日涌入京師各地的災民達到數萬,萬歷皇帝下令賑災,并親自求雨。不過這個天災機會卻讓一些文官們欣喜不己,他們認為自己抓到了機會,一時間,大規模攻擊礦稅之害的奏章又是潮水般涌入宮內。
六月初十日,戶科給事中田大益上奏:“陛下驅率狼虎,驅而食人,使天下之人剝膚而吸髓,以致天災地裂、山崩川竭。禍害自皇上而開,民憤由怨積而來,奈何欲塞民耳目以自解釋。今四方百姓,見陛下在上天警示后仍無意改弘更張,知禍必不解,必定群起為變。為此之時,只有盡殺礦監稅使以謝天下,國家才能有救!”
接著吏部尚書李戴奏:“今北直隸各府旱災嚴重,民不聊生,草木既盡,即食樹皮,尸橫滿道,村空無煙,坐而待救濟者有十八萬人。夏麥已柘死,秋種未得播,使百姓坐而待死,更何忍!而再派宦官四出開礦、征稅,小民豈能不困!今村里空,山澤空,郡縣空,部銀空,國庫空,民之窮困如病人血氣已盡!”
鳳陽巡撫李三才上疏道:“一旦眾叛土崩,則小民皆為敵國”。
左都御史溫純上疏:“國內百姓,困于水旱,困于開礦,已毫無樂生之心,請即日罷礦稅,逮治稅使李鳳、楊榮、陳增、高淮等人!”
……
攻擊礦稅之害的奏章一波接一波,連新任內閣輔沈一貫也是上疏勸萬歷皇帝盡罷各地稅使。不過如潮的奏疏中,卻沒有幾個人認真地談談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場大災,讓萬歷皇帝憤怒不己。
六月底,京師報館的《五寨堡新聞報》突然行黃來福的署名文章:“是守心供職,還是挾私沽名?——淺論天災只是大自然正常現象!”,一石激起千層浪,黃來福署名文章的行,在大明官場上引起渲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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